挑衅,为杜绝后患及警示他人,判处“彻底清除”。限期四十八小时,需带回其身份铭牌作为证明。
“找到他,处理干净。记住,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沃尔夫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每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对叛徒的任何一丝怜悯,都是对仍效忠于组织者的残忍,也是对你自身安全的最大威胁。你的犹豫,未来可能需要成百上千的同僚用血来偿还。”
扎克迅速浏览着文件上的信息,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处理器。
“灰鼠”、基础训练手册、低泄密风险、清除、警示……关键词迅速被提取、分析。
他立刻洞悉了这次任务的本质:目标的生死无关紧要,甚至他是否真的构成威胁也非首要考量。
这首先是一份“投名状”,一次对他忠诚度、冷酷程度和执行力的终极测试。
跨过这条线,他才能获得初步的信任;跨不过,他之前所有的“小聪明”都将失去意义,结局不言而喻。
“明白,教官。保证完成任务。”
扎克将文件内容刻入脑海,然后将纸张递了回去。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颤抖,眼神平静得甚至有些可怕。
这份远超年龄的冷静和决断,让沃尔夫交叉的手指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武器库登记,领一把标准短刃和一套便服。任务细节,列入最高保密级别,对任何人,包括你那些所谓的‘伙伴’,不得透露半个字。现在,去准备。”
“是。”
扎克起身,敬了一个刚刚学会、还略显生硬的军礼,转身走向门口。
他的步伐稳定,没有一丝匆忙或迟疑。
离开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扎克并没有立刻前往武器库。
他先是在营房区绕了一圈,看似随意地走动,实则目光敏锐地扫视着。
很快,他在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找到了正偷偷在一块小木片上刻划着什么的莫里。
“莫里。”
扎克低声叫道。
莫里吓了一跳,几乎把木片丢出去,见是扎克,才松了口气,脸上又堆起那标志性的、略带谄媚的笑容:
“是扎克大哥啊,吓死我了。怎么了?沃尔夫教官找你……没为难你吧?”
“没什么,例行问话。”
扎克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锋一转,
“对了,你消息灵通,听说过一个叫‘灰鼠’的人吗?好像是前几天不见的那个。”
莫里的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
“‘灰鼠’?哦,那个胆小鬼啊?听说来自东海某个小村子,训练时哭鼻子是常事。前几天晚上好像真的受不了,偷跑了。大家都在传,说他肯定活不成……”
他顿了顿,凑得更近,声音几乎成了气音,
“我听说,他跑的时候只偷拿了几本最基础的纪律守则,屁用没有。估计是吓破了胆,只想跑得越远越好。”
扎克点了点头,心中最后一点不确定性消失了。
这果然是一场针对他心性的测试。
他又看似随意地和两个正在打扫卫生、口音各异的外围杂役聊了几句天气和最近的传闻,利用“语言通识”的能力,从他们零碎的话语中再次确认了“灰鼠”的懦弱和并未与外界接触的信息。
情报核实完毕,扎克这才走向武器库。
登记,领取了一把刃长二十公分、手感沉实的制式短刃,以及一套半旧的灰色粗布衣裤。
他将短刃用布条仔细缠好,贴身绑在小臂内侧,换上了那套不起眼的便服。
黄昏时分,天色将暗未暗,训练营的岗哨也开始换班。
扎克利用这个短暂的混乱期,如同一条融入阴影的游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管辖的范围,朝着那个法外小镇的方向疾行。
小镇的破败超出了他的想象。
歪斜的木屋,泥泞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腐烂食物和汗臭混合的刺鼻气味。
酒馆里传出喧闹和粗野的叫骂声,暗巷中时有黑影闪动。
扎克拉低了兜帽,将自己融入这混乱的背景音中。
他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是根据地址信息和初步学到的追踪技巧,将目标锁定在镇子边缘最破败的一家名叫“漏勺”的小酒馆附近。
他耐心地蹲守在一条堆满垃圾、臭气熏天的后巷对面,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等待着猎物出现。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约莫一小时后,一个瘦小的身影畏畏缩缩地从酒馆后门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