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姑娘家,失了身子,还能不跟你?到时候再怀上孩子,那更是板上钉钉,她家再有钱有势,为了脸面,也得认下你这个女婿。那房子、她的工资,不就都是咱的了?”
贾东旭听得心潮澎湃,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人财两得的“美好”未来。他丝毫不觉得这个计划有多么卑鄙无耻,反而为自己即将施展“男性魅力”而激动不已。“妈,您这招太高了!就这么办,我看她到时候还怎么装,肯定得乖乖听我的!”
母子二人越说越兴奋,仿佛那条恶毒的计划已经成功,秦淮如和她的财富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贾张氏彻底抛开了在秦家村时因误判而产生的一丝疑虑,变得更加坚定和贪婪;贾东旭则沉浸在对自己“魅力”的无限遐想和对未来“幸福”生活的狂热憧憬中。
他们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算计建立在何等荒谬的自信和对秦淮如的严重误判之上,也低估了围绕在秦淮如身边的真正力量。一场由极度的贪婪和愚蠢点燃的危机,正被他们亲手推向无法挽回的境地。窗外,夜色彻底笼罩了四合院,只有贾家屋里那压抑着兴奋与恶意的低语,在闷热的夏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七月的北京城,像是被老天爷扣在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蒸笼底下,暑气从清晨就开始肆虐。太阳刚爬上山头,金色的光线就带着灼人的温度洒在胡同里,石板路被晒得发烫,踩上去能清晰地感受到热量透过鞋底往上窜。
胡同里的老槐树叶子被晒得蔫蔫的,蝉鸣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知了~知了~”的叫声密集而响亮,搅得人心浮气躁,连风都带着热气,吹在脸上像拂过一层暖烘烘的纱。
然而,在南锣鼓巷95号院东边那个相对独立的小天地里,却有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氛围。这里没有暑热带来的烦躁,反而弥漫着一种带着紧张与期盼的沉静。
李家的生活重心,在这几天里,完全倾斜到了两个即将面临人生重要节点的孩子身上,二丫的中考和小石头的小升初考试,成了这个家眼下最重要的事。
与同院闫家那几天的暗流涌动形成了鲜明对比,三大妈天天扒着院墙打探各家孩子的复习情况,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可别让小石头抢了咱解旷的名额”,闫解旷则一边假装复习,一边偷偷摸摸找院里其他孩子打听考题,满是算计与恶意。
而李家的日子,却过得忙碌而充实,目标明确。闫家母子那些上蹿下跳的打探和密谋,仿佛只是院墙外无关紧要的噪音,被李家这方由亲情和共同目标构筑的宁静港湾牢牢隔绝在外,未能打扰到这里半分。
二丫,大名唐静姝,今年虚岁十六,正是少女含苞待放的年纪。她继承了母亲秀丽的眉眼,一双眼睛清亮有神,也承袭了父亲沉稳的性格,平日里话不多,却总是透着一股超出年龄的懂事。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肩头,衬得她的小脸愈发白皙,额前留着整齐的刘海,偶尔会随着她低头写字的动作轻轻晃动。
作为即将参加中考的毕业生,她身上没有同龄人的浮躁,反而有着一种这个年龄少有的沉静和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只有书桌上的复习资料和试卷,才是她的整个世界。
每天天不亮,当胡同里还只有零星几声鸡鸣时,二丫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怕吵醒熟睡的弟弟妹妹,连穿衣洗漱都尽量放轻动作,然后悄悄走到书桌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晨光,开始一天的复习。背诵俄语单词的时候,她会小声地念出来,语调轻柔却坚定;有时候是翻看政治课文,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反复揣摩重点内容。
她那间位于东跨院东厢房的小屋,面积不大,却收拾得整整齐齐,书桌上总是堆满了各种复习资料和试卷。有学校发的模拟题,有李天佑淘来的旧纲要,还有她自己整理的错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