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师父易中海现在的心思明显全扑在了那个傻不拉几、却有一把傻力气的何雨柱身上。什么技术点拨、轻松好活儿、甚至厂里发点福利,易中海都紧着傻柱,对自己这个正经徒弟反而越来越敷衍,动不动就训斥。
他在家里,老娘唠叨;在厂里,不得志,受冷落。此刻听到李天佑回来了,而且听起来似乎混得不错,心里那股邪火混着嫉妒和自怨自艾,更是像一团湿棉花堵在心口,又沉又闷,喘不过气。
他没好气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打断他妈的喋喋不休:“管人家闲事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明天家里吃什么,吃饭都堵不上您的嘴!”贾张氏被儿子一呛,愣了一下,随即撇撇嘴,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那眼神里的算计和不满更浓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分。轧钢厂门口,人流量正是最大的时候,工人们三五成群,说笑着、打着招呼往里走。好巧不巧,李天佑刚把运输队的卡车在厂区指定位置停好,跳下车,就在厂门口主干道上碰到了正推着自行车进来的易中海、贾东旭,还有腆着肚子、迈着四方步走路的刘海中。
易中海反应最快,脸上几乎瞬间就堆起了那种他惯有的、经过几十年修炼的、看似敦厚热情的笑容,抢先开口,声音洪亮得足以让周围几个人都听到:“哎呦!这不是天佑吗?真是你啊,昨儿晚上听你一大妈说你们一家搬回院里来了,我还不信呢,想着你这好些年没信儿,这是打哪儿发达回来了?好啊,好啊,回来好!咱们院儿里可更热闹了!你这是……”
他目光极其自然地从上到下扫过李天佑身上那身首都钢铁厂运输队的蓝色工装,语气热络无比,仿佛真是盼了多少年的长辈,“......分咱们轧钢厂运输队了?以后可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他那眼神看似随意,实则像探照灯一样,仔细审视着李天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反应。
李天佑停下脚步,转过身,阳光照在他脸上,他脸上也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客气和距离感的笑容,既不冷淡,也绝不热络:“是一大爷啊,早。不是轧钢厂,是组织上照顾,分到首都钢铁厂运输队了。今天正好过来给咱轧钢厂送一批生产急需的原材料,以后估计常来常往。以后就是兄弟厂的同志了,还请一大爷您这位老前辈多指教。”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回应了招呼,澄清了单位,避免被误认为直接归易中海管辖,还点明了“同志”关系,又稍稍捧了对方一下,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贾东旭推着自行车,站在易中海身后半步的位置,脸色有些僵硬不自然,嘴唇嗫嚅了一下,想按照礼节打个招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那份嫉妒和自卑交织着,最后只干巴巴地、声音不大地挤出一句:“天佑哥......回来了。”语气平淡,听不出多少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刘海中见状,岂能错过这种显示“身份”和“领导关怀”的机会?他立刻挺起那肥胖的肚子,努力吸了口气,让肚子显得更凸些,双手往后一背,端足了架子,清了清嗓子,打着官腔,声音嗡嗡的:“嗯!李天佑同志?好啊,欢迎啊,欢迎来我们轧钢厂......呃,交流工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