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勇子,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天佑哥,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勇子仿佛听懂了“回家”两个字,小手挥舞着,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给这期盼已久的时刻增添了几分喜悦。
临行前夜,李天佑特意约了老关在镇上的小酒馆相聚。酒馆里灯火昏黄,几张木桌旁零星坐着几个客人,空气中弥漫着烧酒和菜肴的混合香气。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酱肘子,还有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
“来,兄弟,干了这杯!”老关举起粗瓷酒杯,嗓门依旧洪亮,酒液在杯壁上晃出涟漪。
李天佑笑着举杯,与他重重一碰,“哐当”一声脆响在小酒馆里回荡。“干!关大哥,这半年多谢你照顾!”两人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烧酒滑过喉咙,留下阵阵暖意。
没有过多煽情的话语,没有依依不舍的缠绵,只有一杯接一杯的酒,和偶尔几句朴实的叮嘱。“到了京城,要是缺东北的啥玩意儿,尽管捎信来,哥给你想法子!”老关夹起一块肥美的肘子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一定!关大哥要是到京城去,千万到家里坐坐,我请你喝京城的二锅头!”李天佑也给老关倒满酒,眼神里满是真诚。
“京城再见!”“有事一定来信!”简单的承诺在酒杯的碰撞声中一次次重复,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能表达彼此的心意。
分别时,老关拎来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塞到李天佑手里。“这是俺给弟妹和孩子准备的,不值啥钱,是哥的一点心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大包晒干的榛蘑、元蘑和饱满的榛子,还有两张硝制好的狐狸皮,毛色油亮,手感顺滑,一看就是上等货色。“这皮子给孩子做件小袄,暖和!”老关拍着李天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不舍。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天佑一家三口就登上了开往京城的火车。当火车载着他们缓缓驶离东北小站时,李天佑扒着车窗,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黑土地和逐渐远去的山林,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半年的滞留,是意料之外的插曲。他失去了第一时间与徐慧真和孩子们团聚的时光,错过了孩子们成长的瞬间;儿子勇子出生,却因为特殊的原因不能光明正大地认祖归宗,只能对外宣称是收养的孤儿,这份复杂的心绪时常萦绕在他心头。
但他也收获了太多。空间里堆积如山的顶级野味山珍、年份久远的野山参等珍稀药材,还有那些上等的皮毛,都是这片黑土地慷慨的馈赠;更重要的是,在东北这片热土上,他结交下了以老关为代表的一群敞亮义气的朋友,他们的真诚与热情,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了他异乡的岁月。而他悄然布下的物资交换网络,更成为了他未来计划中不可或缺的、沉甸甸的筹码。
火车一路向南,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化,黑土地被肥沃的平原取代,树木的绿意也越来越浓。家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李天佑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勇子,又望了望身边依偎着他的秦淮如,心中充满了力量。东北这片给予他意外“丰收”的土地,从此在他的人生版图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知道,他和这片土地的联系,绝不会因为离开而中断,这里的情谊和资源,都将成为他未来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京城的初春,寒意还没彻底散去,清晨的风刮在脸上仍带着几分凛冽,但四合院墙角的泥土里,已悄然钻出几丝嫩黄的草芽,透着股倔强的生机。四季鲜饭馆后院的日子,就像上了发条的钟摆,在忙碌与期盼中规律地摇摆,每一声滴答,都藏着对远方人的牵挂。
天还未大亮,天边只泛着一点鱼肚白,徐慧真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她没先去厨房忙活,而是径直走向钱叔的房间。老人的咳嗽在这个冬天越发沉重,夜里常常咳得喘不上气,脸憋得青紫,有时连带着整个人都发起颤来。
推开门,果然听见钱叔压抑的咳嗽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