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愤怒(1 / 3)

    徐慧真的脚步顿在雪地里,棉鞋陷进积雪发出“噗”的闷响。她看见王主任夹着公文包从里面出来,军绿色棉裤的裤脚沾着冰碴,路过那群人时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耳朵里塞了棉花。直到有人喊“王主任”,他才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个敷衍的笑:“邻里间的事,别瞎传。”话音刚落,就钻进了胡同口的吉普车。引擎发动时,车尾气卷着雪沫子喷了众人一脸,引得卖豆腐脑的老汉直骂“官僚”。

    徐慧真悄悄退到墙根,将汇款单存根塞进棉袄内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纸张边缘的锯齿硌着皮肉,像块烧红的烙铁。她原本想找街道办调阅当年何大清离开时的登记记录,顺便反映易中海代领信件的事,可此刻看着这群人言之凿凿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什么,流言这东西,一旦在人心里生了根,任你有多少证据都拔不掉,反倒会被说成是强词夺理。

    卖豆腐脑的老汉收拾摊子时,瞥见墙根下的徐慧真,嗓门陡然拔高,像敲锣似的:“徐经理也来办事?你说说,那何大清是不是昏了头?当初你还帮他说过好话呢!现在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徐慧真的睫毛颤了颤,喉间泛起苦涩。她望着老汉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那些带着冰碴的话语如同腊月的北风,往骨头缝里钻。周围人投来探究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身上。

    徐慧真扯了扯围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平静的眼睛:“不清楚,我来问房子装修的事。”她转身往回走,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心里却亮堂起来,与其在这些流言里打转,被唾沫星子淹得喘不过气,不如直接找到何大清。活人总不能被唾沫淹死,有些账,总得当面算才清楚。

    路过街角的杂货铺时,她看见玻璃窗上贴着张招工启事,是保定砖窑厂招食堂帮工的。徐慧真盯着那启事看了半晌,突然推开了杂货铺的门,铜铃在头顶“叮铃”作响。

    徐慧真坐在酒馆柜台后,指尖捻着那张从招工启事上抄来的砖窑厂地址。毛边纸被炉火把熏出的水汽洇得发毛,“保定砖窑厂”几个字晕成了淡墨团,像块化不开的愁绪。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簌簌落在青石板上,积起薄薄一层,像在数着她心里的盘算。

    要怎么联系上保定砖窑厂的何大清?她用指节轻轻叩着柜台,黄铜算盘珠子被震得叮当响。直接派人去,砖窑厂就那么大个地方,白寡妇眼线多,难保不被察觉;更怕消息顺着铁轨传回四合院,让易中海起了提防。托砖窑厂的人传话?可谁是易中海安插的眼线,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抬眼时,正望见斜对门供销社门口的蔡全无。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干部服,正指挥伙计搬货,棉帽耳罩耷拉着,露出冻得通红的耳垂。徐慧真突然想起前阵子酒馆伙计闲聊,说蔡全无升任南门这个京城第一家供销社的主任了。

    南门这个供销社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占着南门最金贵的地段,自身房子也前店后院库房地窖齐全,还带有一口甜水井和冰窖。毕竟是烈士遗孤李天佑主动上交的产业和蔡全无窝脖的苦出身,让这个供销社天然有了一层不一样的意义。再加上大规模的公私合营在即,天时地利人和下,让南门供销社和蔡全无彻底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这阵子总能看见蔡全无胸前别着大红花,被一群人簇拥着去领奖。听说梁拉娣天天在家骂他不着家,挺着大肚子还得自己挑水。

    蔡全无这人,平日里话少得像块闷石头,可办起事来却比谁都牢靠。徐慧真盯着他指挥伙计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股说不出的踏实。她就这么望着蔡全无忙碌的身影,直到供销社伙计搬完最后一箱货物。寒风卷着雪粒子扑在窗棂上,将玻璃划出一道道白痕,却怎么也模糊不了她眼底闪烁的希冀。

    徐慧真正思忖着,门帘被掀开,带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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