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塞煤球,见他望过来,“砰“地关上木门,门栓撞击声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刺耳。
他太累了,四季鲜酒馆的煤炉堵了三次,工商局又来查账到后半夜。妹妹雨水的棉鞋露了脚趾,他攥着刚领的工资,想给她买双新的。推开门时,院墙上的冰棱突然断裂,砸在洗衣盆里发出脆响。
何雨柱踢掉冻硬的棉鞋,看见易中海家的窗纸后闪过半张脸,卷烟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没在意,进屋一头栽在炕上睡了过去,还好妹妹今天跟小丫一起睡了,不然还得照顾她。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贾张氏端着豁口的搪瓷盆晃到水池边。盆里的洗脸水结着薄冰,她用棒槌敲碎冰块时,看见易中海蹲在井台边抽烟,烟头的火光在晨光里闪了又闪。
贾张氏端着脸盆洗漱,贾东旭还在睡觉,她习惯给儿子做好饭后再叫他起来,这孩子每日里在工厂干活,累着哩。
早起洗漱的人们三三俩俩的聚集在水池边,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了最近的大新闻上。“他三大妈,”贾张氏洗漱完故意把水泼在冰面上,“我昨儿听见有人说,老何走的时候连铺盖卷都没拿......”
“可不是嘛!”三大妈搓着冻红的手,指甲缝里还留着昨晚腌咸菜的菜汁,“火车站的老杨亲眼见的,搂着个穿旗袍的女人,那旗袍开叉......”
“老何真的跟个寡妇跑了?”
“那还能有假,都有人在火车站见过他们了。”
“听说那女人可不是个吃素的......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会伺候人......”
“家里的孩子就不要了?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谁让那小寡妇会哄人呢,你别说我见过她,那腰......那腿......老何有福喽!”
“......那女人腰肢一扭,老何魂都没了......”
谣言像屋檐下的冰溜子,一夜之间挂满了四合院的角角落落。许大茂满嘴牙膏沫子的蹲在墙根,见人就含糊的吆喝,“我早说那老何不是东西,当年偷师就使阴招......”“混账东西,老何是你叫的?没大没小!”许大茂他爹不轻不重的呵斥一声,眼角的余光却瞟着何雨柱的房门,手上洗脸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话音未落,正房门口的洗衣盆“哐当“落地,何雨柱攥着半块冻硬的肥皂站在身后,指节捏得肥皂直冒白浆。
“放你娘的狗屁!”何雨柱扬手时,冻硬的肥皂在晨光里划出银亮的弧线。那皂块边角带着昨天早上熬粥时溅上的米粒,此刻砸在青石雕花的井栏上,迸出的碎块如冰棱般射向许大茂,其中一块正中他手背上的冻疮裂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围观的人群发出潮水般的惊呼,贾张氏趁机将半盆洗脸水泼向何雨柱,水面浮着的冰碴子撞在他脚踝上,瞬间渗进打补丁的棉裤。他后颈的寒毛突然炸开,听见易中海的棉袍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柱子你咋了?”易中海敛住嘴角的笑意,慌忙扶住他,指尖却在他棉袄口袋里摸了摸,那里本该装着何大清的汇款单。何雨柱甩开他的手,看见三大妈躲在人群后撇嘴:“做了亏心事还不让说?”
“我爹是去保定工作!”何雨柱的声音在晨雾中发颤,他想起父亲临走时塞给他的油纸包,里面是块新的炒勺铁柄,“你们再胡说八道,我砸了你们的嘴!”
易中海拽着何雨柱往屋里走时,鞋底碾过一块碎肥皂。他压低声音:“孩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许大茂突然拎着半桶水斜插过来,橡木水桶撞在何雨柱膝盖上,冰水泼湿了他刚晾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