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失去生命,但我们的意识会永远存在,成为宇宙中最耀眼的信号。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是成为别人的工具,还是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屏幕上的蓝色球体开始剧烈摇晃,无数条银色的线从球体上脱落——越来越多的人恢复了自主意识,他们开始反抗共生网络的控制。王教授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无数蓝色的光点:“不,这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抵抗共生意识……”
光点消散的瞬间,苏棠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玻璃罐,罐子里的雾气正拼成苏明远的模样。“阿溯,我们成功了。”苏棠的笑容带着泪水,“共生网络正在崩溃,所有意识碎片都已经恢复自由。可是,你……”
沈溯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吊坠的光芒越来越弱。他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融入了共生网络,成为了保护人类的“信号屏障”。“没关系,”沈溯的声音带着微笑,“只要你们还记得,人类的存在本质,是创造属于自己的信号。我就永远活着。”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宇宙中的景象:无数颗蓝色的星球正在闪烁,每颗星球上都有银色的信号在流动——那是人类的意识,正在向宇宙宣告自己的存在。沈溯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苏棠,身体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观测室里,只剩下苏棠的哭声和吊坠的余温。屏幕上的最后一行文字,是《熵海溯生录》中的一句话:“意识不会消失,它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在宇宙中流浪。而人类的勇气,就是让它找到回家的路。”
苏棠的指尖抚过观测室冰凉的窗台时,沈溯消散的光点仍在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银蓝色,像被打碎的星子落在尘埃里。她握紧掌心的吊坠——那是沈溯留下的最后遗物,表面的纹路已不再闪烁,只余一片冰冷的金属触感,可当她将吊坠贴在胸口,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微弱的震颤,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同频。
窗外的街道上,被凝固的人群正缓缓恢复动作,欢呼与哭泣交织在一起,有人抱着失而复得的亲人,有人跪在地上检查着彼此皮肤上是否还残留星尘反应的淡蓝纹路。林晓提着登船牌的碎片跑上天文台的台阶,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苏教授,反抗组织检测到全球的共生信号都在消退,可……”她突然顿住,指着苏棠身后的屏幕,声音发颤,“那是什么?”
苏棠猛地回头,只见原本显示宇宙景象的屏幕突然泛起雪花,雪花中浮现出一串扭曲的字符,字符组合成的句子让她浑身发冷:“信号屏障已识别,意识收割重启倒计时:72小时。”更可怕的是,屏幕角落的小窗口里,飞船残骸消散的位置正重新聚集起淡蓝色的光点,这些光点不再是零散的颗粒,而是凝聚成一道细长的光带,朝着地球的北极方向延伸,像是在搭建一座连接宇宙的桥梁。
苏棠和林晓乘坐反抗组织的隐形飞行器前往北极时,飞行器的雷达屏幕上始终显示着一片空白——所有与外界的通讯都被某种未知信号屏蔽,只有沈溯留下的吊坠能发出微弱的定位波,指引着他们向光带的终点靠近。
当飞行器穿过厚重的云层,苏棠终于看到了光带的全貌:那是一道从大气层外垂落的蓝色光柱,光柱的底部连接着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平原,平原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金属建筑,建筑的轮廓与二十年前火星考察队拍摄的“星尘遗迹”照片完全一致。更让她心惊的是,建筑的表面布满了银色的纹路,这些纹路正随着光柱的脉动闪烁,与沈溯吊坠上的图案形成诡异的呼应。
“苏教授,您看那里。”林晓指着建筑的入口,那里站着一群穿着白色制服的人,他们的胸前都别着“共生计划”的徽章,为首的人转过身,苏棠的呼吸骤然停滞——那是王教授,他的身体本该在意识博弈中化作光点消散,可此刻他的瞳孔虽已恢复正常颜色,皮肤下却仍有淡蓝色的纹路在缓慢游动。
王教授似乎早就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举起手中的仪器对着飞行器方向,仪器屏幕上显示的文字透过驾驶舱清晰可见:“苏教授,我知道你带着沈溯的意识碎片。现在,我们还有机会修正错误——共生文明的母星正在向地球发送‘净化信号’,72小时后,所有未融入共生网络的人类都会失去意识,只有启动建筑里的‘信号转换器’,才能让地球免受灾难。”
苏棠握紧吊坠,突然想起沈溯消散前说的话:“人类的存在本质,是创造属于自己的信号。”她打开飞行器的通讯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王教授,你所谓的‘净化’,不过是另一场收割。如果你还有一丝人类的意识,就该明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