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意识在与我的意识共鸣。
在意识的尽头,我看到了一幅画面:亿万年后,地球变成了一颗绿色的星球,人类与所有生命和谐共处,意识在宇宙中自由穿梭,与其他星球的生命共同体建立连接。那是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毁灭的时代,一个真正的“共生时代”。
可就在这幅画面即将清晰的瞬间,我突然感受到一股来自宇宙深处的、冰冷的意识。那意识带着强烈的敌意,像一把利刃,刺穿了地球的集体意识网。
“共生?”一个冰冷的意念传来,“你们太天真了。宇宙的法则,从来不是共生,而是吞噬。”
绿色的丝线开始剧烈颤抖,石碑上的文字变得扭曲,我身上的绿色纹路开始变黑。远处,特种部队的炮火已经袭来,而宇宙深处的威胁,正以光速逼近。
我突然明白,冻土层微生物的复苏,不是偶然;人类破解“生态意识沟通术”,也不是巧合。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个来自外星文明的诱饵,目的是将地球的生命共同体,变成它们的猎物。
而我,沈溯,这个被寄予厚望的生态学家,此刻成了连接地球与外星文明的桥梁。我该如何断开连接?如何保护地球?如何在这场宇宙级的吞噬游戏中,为碳基文明争取一线生机?
意识开始模糊,绿色与黑色在我体内交织,宇宙的冰冷与地球的温暖在脑海中碰撞。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活着的意义,或许不是成为更大生命共同体的一部分,而是在毁灭的边缘,守护属于自己的文明与信仰。
悬念如影随形:外星文明为何要吞噬地球生命共同体?沈溯体内的绿色纹路与黑色纹路将如何博弈?林夏、陈默会选择相信沈溯,还是坚持各自的立场?人类能否在个体自由与集体共生之间找到平衡,共同对抗外星威胁?这场碳基文明的新生,最终会走向辉煌,还是沦为宇宙尘埃?
特种部队的营地扎在异常生态区外围三公里处,探照灯的光柱刺破北极的永夜,在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默盯着战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生态区的能量场仍在增强,而沈溯三人的生命信号却像被潮水包裹的礁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特派员,林夏助手的通讯信号恢复了!”技术兵突然惊呼,屏幕上弹出一段断断续续的音频,背景里夹杂着轻微的电流声和植物生长的沙沙声。
“……它们在我脑子里说话……不是意念,是真正的声音……”林夏的语气带着压抑的颤抖,“老张醒了,但他不认识我了……他说自己是‘土壤的一部分’……”
陈默刚要下令接通视频,音频突然中断,屏幕上的信号波形瞬间变成杂乱的锯齿。更诡异的是,战术头盔的环境监测仪突然发出低鸣,显示空气中的氧气浓度正在以每分钟0.3%的速度上升,而温度也较一小时前升高了5c——在零下四十度的北极,这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律。
“派人去检查监测设备,”陈默沉声道,目光扫过营地外围的铁丝网。月光下,他忽然发现铁丝网的金属栏杆上,竟缠绕着细小的绿色藤蔓,藤蔓的顶端顶着米粒大小的花苞,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这不可能!”身边的队长失声惊呼,“我们的营地用了防生物侵蚀涂层,这些植物怎么可能穿透?”
陈默弯腰凑近观察,发现藤蔓的根系并非扎在土壤里,而是直接吸附在金属表面,栏杆上的涂层已经出现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淡绿色的汁液。更反常的是,当他用战术匕首触碰藤蔓时,匕首的刀刃竟瞬间泛起一层白雾,表面出现了轻微的腐蚀痕迹。
“不是侵蚀,是同化,”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沈溯加密报告里的那句话,“它们在改造环境,也在改造靠近它们的一切……包括我们。”
这时,一名士兵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我的心跳……变慢了……而且我能听到……地下有脚步声……”
陈默立刻上前检查,发现士兵的手腕上,竟浮现出与沈溯三人相似的淡绿色纹路,纹路正随着心跳的节奏缓缓流动。而远处的异常生态区方向,一道绿色的光带正沿着地面蔓延,像一条苏醒的巨蟒,朝着营地的方向缓缓蠕动。
沈溯坐在冰晶石碑前,掌心贴着冰凉的碑面,绿色纹路与石碑上的文字共振,发出柔和的微光。他能感受到林夏的恐惧、陈默的警惕,也能感受到特种部队士兵体内正在觉醒的共生信号——微生物的意识网正在扩张,而人类的抵抗,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只能激起短暂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