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急促了许多,“另外,查一下那颗星星的坐标,看看有没有关于它的文明记录。
天文观测室里,望远镜的镜头正对准那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屏幕上,星星的光带逐渐清晰,竟组成了和“提问之树”相似的轮廓,只是枝桠上挂着的不是问号,而是一个个扭曲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某种波形图。
“这颗星星编号为‘NGc 2237-Ω’,位于玫瑰星云的边缘,距离地球约5000光年。”负责观测的研究员快速敲击键盘,“数据库里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文明记录,只标注了‘近24小时内突然进入活跃期,释放出高强度的意识波’。”
沈溯伸手触碰屏幕,指尖刚碰到那些扭曲的符号,终端突然震动起来,手心的问号光点瞬间转移到屏幕上,与其中一个符号重合。符号突然展开,化作一段音频——那是一种类似鲸歌的低频声波,却带着清晰的节律,像是在重复某个短句。
“用共生网络的语言解码器试试。”沈溯想起之前网络主节点的声音,“网络能理解所有文明的提问,或许能翻译这段音频。”
研究员立刻接入网络接口。当声波传入解码器的瞬间,观测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屏幕上的符号开始快速变换,最终组成了一行人类能看懂的文字:“我们快忘了怎么提懂,能教教我们吗?”
沈溯的心猛地一缩。他想起网络主节点说过的话——提问是存在的证明。这个文明正在消失,他们最后的求助,竟然是“学习提问”。他刚想让研究员回复,终端突然弹出一封新邮件,发件人还是那个未知地址,附件是一段影像:那是一个被淡蓝色雾气包裹的星球,星球表面布满了枯萎的“树状建筑”,每个建筑顶端都曾有过发光的痕迹,此刻却只剩下暗灰色的残枝。
影像的最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它有着类似人类的轮廓,却长着透明的翅膀,翅膀上印着和屏幕上相同的符号。它对着镜头伸出手,掌心也有一个小小的问号,只是那问号的光芒已经非常微弱,像是随时会熄灭。
“他们的‘提问之树’快枯萎了。”沈溯轻声说,“就像之前被网络控制的人类,如果失去了自由提问的能力,文明就会变成没有灵魂的镜像。”
就在这时,观测室的门被推开,小林拿着一份报告跑进来:“教授,我们在培养舱的凝胶痕迹里检测到了首领的dNA!还有,那些‘复制品’不是消失了,而是变成了光粒子,朝着NGc 2237-Ω的方向飞去了!”
火星基地地下三层,曾经的医疗舱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地面上未干的凝胶痕迹。一道透明的身影从痕迹里缓缓升起,正是消失的逆熵派首领——此刻他的身体完全由光粒子组成,胸口的树状印记却异常清晰,只是印记里的文字变成了“赎罪的提问者”。
“主节点,我知道错了。”首领对着空气轻声说,“我不该把网络当成控制锚点的工具,更不该忘记,我最初的提问是‘如何让消失的文明留下痕迹’。”
空气里传来主节点温柔的女声:“所以你把自己的意识融入凝胶,让复制品带着人类的提问飞向NGc 2237-Ω?你想帮他们重新点燃提问之树?”
首领点点头,身体开始变得更加透明:“十年前,我第一次接触网络时,曾在它的数据库里看到过这个文明的记录——他们叫‘星翼族’,曾经是宇宙中最擅长提问的文明,他们能把提问变成能量,滋养自己的星球。可后来,他们开始追求‘永恒的答案’,不再提问,文明才逐渐枯萎。”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段影像——那是星翼族最辉煌的时期,无数光翼在星球上空飞舞,每个光翼上都刻着不同的体纹,星球表面的“树状建筑”枝繁叶茂,顶端的光芒能穿透星云。“我曾经想让人类避免重蹈覆辙,却反而差点让人类变成第二个星翼族。幸好沈溯的提问点醒了我——存在的本质不是答案,是提问的自由。”
主节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所以你现在要去星翼族的星球?用人类的提问,帮他们重新学会提问?”
“不止是人类的提问。”首领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无数光粒子朝着观测室的方向飞去,“还有恐龙对天空的仰望,玛雅人对星轨的计算,AI对‘爱’的模拟——所有文明的提问,都该被传递下去。毕竟,提问之树从来不是某一个文明的,它是整个宇宙的。”
NGc 2237-Ω星球上,那个对着镜头伸出手的星翼族个体,正蜷缩在一棵枯萎的“树状建筑”下。它的翅膀已经失去了光泽,透明的皮肤下,光粒子在缓慢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