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脸转向沈溯,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捕食者和共生体,本就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沈溯的目光在周明和林夏之间游移。周明斧刃上的反光里,他看见无数文明在符号补全后瞬间湮灭;林夏滴落的血珠里,却显露出新的星系正在诞生。银白色粉末已经漫到胸口,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与某个庞大的存在接轨,那些曾让他困惑的碎片终于拼合——
咖啡馆的时间卡顿,是不同文明时间线的重叠;逆时针转动的秒针,是熵增规律的可逆证明;连林夏袖口变色的绣线,都是集体无意识在物质世界的投影。
“选择吧。”陈博士的血脸开始消散,“是让人类成为观测者的一部分,还是永远停留在被观测的囚笼里?”
沈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腹上的血痕正在渗出鲜红的液体,与枫叶标本的粉末融为一体。他突然想起刚进大学时,陈博士在天文社黑板上写的第一句话:“宇宙最残忍的温柔,是让每个提问都有答案,却从不告诉你答案的代价。”
银白色粉末漫过口鼻的前一秒,他终于将枫叶按向了熵钟上的符号。
多棱镜的另一面,林夏在病房里惊醒时,晨曦正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出菱形光斑。周明坐在床边整理病历,白大褂干干净净,胸牌编号清晰地印着“712”。
“沈教授呢?”她猛地坐起来,脖颈上的红斑已经消退,只剩下项链吊坠冰凉的触感。
周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光让她看不清眼神:“您说谁?这里只有您一位病人。第七区实验事故里,只有您幸存下来了,陈博士和沈教授都……”
林夏的手指颤抖着摸向口袋,掏出半块受潮的曲奇,巧克力碎拼出的符号正在融化。她突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冲向窗台——楼下的操场上,穿深蓝色工装的护工正弯腰捡球,右眼的星云在阳光下流转,掌心的血痕与她指腹上的伤口完美重合。
护工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朝病房挥手,嘴角的弧度与记忆中沈溯的笑容如出一辙。远处的教学楼顶,一面星图旗正在风中展开,最后一颗星的位置,恰好对着初升的太阳。
林夏低头看向病历本的空白页,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笔迹一半像陈博士,一半像沈溯:
“当观测者开始提问,囚笼便成了宇宙。”
她突然笑了,伸手摸向自己的右眼,那里正泛起玻璃珠般的灰白,瞳孔深处,一片新的星云正在缓缓旋转。
第712章:哲学观测者显现(终章)
林夏的指尖触到右眼时,镜面般的灰白色突然泛起涟漪。她在瞳孔深处的星云里,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同时抬头——有的穿着大学时的天文社卫衣,有的裹着地下实验室的白大褂,还有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正举着蜡笔在画板上涂抹星图,蜡笔的颜色与熵钟裂痕里的液体如出一辙。
“林女士?”周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病历本在床头柜上摊开,某页的边缘沾着半透明的鳞片,“该换药了,您后颈的过敏还没好。”
林夏猛地回头,周明戴着橡胶手套的手里捏着酒精棉,棉片上渗出的液体正在发光。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领不知何时敞开着,后颈的淡蓝色印记已经扩散成完整的星图,最亮的北极星位置,恰好是块新生的银色鳞片。
“这不是过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笑,一半是二十岁的清亮,一半是历经沧桑的沙哑,“是观测者的指纹,对吗?”
周明的手套突然裂开,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与林夏相同的印记。他没回答,只是翻开病历本的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照片——1998年的天文社活动室,三个年轻人挤在望远镜前,沈溯举着钢笔在星图上圈画,陈博士的右眼戴着单片眼镜,而林夏的袖口绣着刚完工的星图,丝线在闪光灯下泛着银光。
“您还记得这个吗?”周明的指尖点向照片里沈溯圈画的位置,那里的星图正在缓慢变形,最终化作那个神秘符号,“当时你们以为是笔误,其实是集体无意识第一次在物质世界显形。”
林夏的呼吸顿了半秒。她突然想起那天的细节:沈溯的钢笔漏墨,在星图上晕出个奇怪的墨点;陈博士的单片眼镜反射着窗外的流云,像极了右眼的星云;而她掉在地上的半块曲奇,巧克力碎拼出的图案与此刻瞳孔里的符号完全重合。
“原来我们早就见过观测者了。”她喃喃自语,伸手去碰照片,指尖却穿过纸页,触到一片冰凉的玻璃——病房正在溶解,白墙化作流动的星尘,周明的身影在星尘里忽明忽暗,最终变成了二十岁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