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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地窜起来,稳稳托住锅底,不再歪斜。
沈建国蹲在旁边,突然伸手往灶膛深处掏。
等他缩回手,掌心里躺着块烧变形的铁片,边缘还沾着黑灰。
"
那年砸锅后,我偷偷捡的。
"
他把铁片塞进沈星河手里,"
留着,下次火再歪,你就知道它歪过多少回。
"
铁片还带着灶膛的余温,烫得沈星河手指疼。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这温度像极了母亲当年给他捂手的热汤婆子,像父亲下岗后蹲在巷口抽的那包红塔山,像林夏塞给他的蓝布围裙上残留的皂角香。
回家路上,沈星河绕到巷口的垃圾桶前。
他摸出兜里的录音笔,取出最后一节电池。
金属电池"
当啷"
落进桶底,他抬头看天,云隙里漏下几颗星子,忽明忽暗,像极了那晚老屋灶火映在墙上的光斑。
经过老报亭时,他瞥见橱窗里新贴了张"
星星角"
启事。
纸角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泛黄的字迹——是哪个孩子用蜡笔写的"
寻饭票"
,歪歪扭扭的,像极了母亲当年在饭票背面写的"
星河爱吃肉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