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前站着个穿藏青工装的青年,正用手语和帮厨的阿姨比划。
他的手指在胸前划出流畅的弧线,指了指铁锅,又比了个"
多"
的手势。
阿姨点头,往灶里添了把松枝。
"
需要帮忙吗?"
沈星河蹲下整理柴火,松针的清香混着焦味钻进鼻腔。
青年转身,眼睛亮得像星子。
他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
你说糊了不怪,那我今晚多糊一点。
"
沈星河接过纸条,在背面写道:"
糊得响亮,才有人听见。
"
青年眼睛弯成月牙,把纸条折成小纸船,轻轻放进灶膛。
火苗"
轰"
地窜起来,纸船的边角卷成金红色,灰烬打着旋儿飘向天井,落进清晨的薄雾里。
他转身离开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拿出来看,屏幕上显示着"
镇西社区服务中心"
的来电。
沈星河盯着那串号码看了两秒,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风掀起他的衣角,他望着前方青石板路上浮动的晨光,忽然现自己的脚步轻得像片云——原来所谓"
负重"
,不过是他从前总爱替所有人提前烧好那锅饭。
而现在,他终于愿意等一等,等火候自己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