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几行文字像扎在纸上的针。
办公室的挂钟“当“地敲了四下,沉闷的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金主编起身从文件柜里拿出一摞稿件,稿件用黑色的文件夹夹着,最上面那本的封皮上用马克笔写着“20年投稿汇总(1-6月)“,字迹有些潦草。
林辰凑过去一看,每篇稿件的右上角都用红笔做了标记,有的写着“群稿,内容空洞,删除“,有的标着“抄袭率42,远标准,退稿“,还有的批注着“格式混乱,参考文献不全,态度不端“。
文件夹的边缘已经被磨得起毛,看得出来是经常翻阅的。
办公室的挂钟敲了四下,金主编起身从文件柜里拿出一摞稿件,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写着“20年投稿汇总“。
林辰凑过去一看,每页都用红笔做了标记,有的写着“群稿,删除“,有的标着“抄袭率42,退稿“,还有的批注着“格式混乱,态度不端“。
“知道这摞有多少篇吗?“金主编掂了掂文件夹,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826篇,这才半年。
我们编辑部就三个人,我、一个刚毕业的年轻编辑,还有个快要退休的老校对,平均每天要看十五篇。
“他随手翻开一篇,标题是《网络文学的审美价值探析》,刚看了两行就皱起了眉,指着摘要里的一句话:“你看,这里‘审美‘写成了‘审美的‘,多了个助词,显然是没校对就投过来了。
“金主编把稿件扔回文件夹,语气里满是失望,“现在的年轻人写论文,总想着走捷径,连最基本的校对都懒得做,一门心思打听怎么托关系、找门路稿,根本忘了学术研究的初心是什么。
“
“知道这摞有多少篇吗?“金主编掂了掂,“826篇,这才半年。
我们编辑部三个人,平均每天要看十五篇。
“他随手翻开一篇,标题是《网络文学的审美价值探析》,摘要里竟然有错别字。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写论文,连校对都懒得做,就想着靠关系稿。
“这时,办公桌上的老式电话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金主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就没再说话,只是偶尔点头应一声“知道了““我清楚““我看着办“。
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原本就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更添了几分疲惫。
挂了电话后,他揉了揉胀的太阳穴,从抽屉里拿出降压药,就着浓茶吃了一片,对林辰说:“教务处处长的稿子,说是要评教授用,让下期必须。
我刚才粗略看了一遍,根本算不上学术论文,就是篇年度教学总结,连参考文献都没有,通篇都是‘我带领学生开展活动‘之类的表述。
“
这时,办公电话突然响了。
金主编接起电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只偶尔应一声“知道了““我看着办“。
挂了电话后,他揉了揉太阳穴,对林辰说:“教务处处长的稿子,说是要评教授用,让下期必须。
我刚才看了,就是篇教学总结,连参考文献都没有。
“林辰突然明白,为什么导师总在酒后感叹“学报水很深“。
他想起去年听师兄说过,有位青年教师为了评副教授,花了两万块“版面费“在核心期刊稿,还托了三个关系才请编辑吃了顿饭,席间光是一瓶白酒就花了上千块。
当时他以为是师兄夸大其词,觉得学术圈不该这么乌烟瘴气,可现在看着金主编疲惫的神情、桌上堆积的人情稿,他才知道那些传闻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学术评价的指挥棒一旦偏向“唯论文“,学报就成了各方势力博弈的战场,而编辑们就站在战场中央,进退两难。
林辰突然明白,为什么导师总说“学报水很深“。
他想起去年听师兄说,有位老师为了核心,花了两万块“版面费“,还托关系请编辑吃了三顿饭。
当时他以为是谣言,现在看着金主编疲惫的眼神,才知道那些传闻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知网查重系统开通后,抄袭的少了,但垃圾稿更多了。
“金主编打开电脑,调出查重记录给林辰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刺痛了眼睛。
“上周有个研究生来找我,问‘抄袭率控制在30以内行不行‘,我都懒得跟他解释,学术研究不是做数学题。
“
他突然指着林辰的论文,翻到第三页:“你这里引用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用的是2002年版,其实2017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