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口中“垃圾稿“的无奈截然不同。
林辰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窗外的梧桐树落下片黄叶,正好贴在玻璃上,像极了他论文里被导师圈改的病句。
他忽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查资料时,曾翻到2005年的学报,那篇《论鲁迅杂文的批判性》被人大复印资料转载过,作者正是金仲文。
“但也有硬骨头,不是所有人都能靠人情蒙混过关。
“金主编的语气陡然提高,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是回忆起了值得骄傲的往事。
2010年的夏天格外炎热,编辑部的空调坏了整整一周,金仲文穿着件短袖衬衫,后背的汗渍印得衬衫黄。
就在这时,法学院的陈静教授投来了篇《弱势群体的法律援助机制研究》,打印稿用的是彩色封面,还装订得十分精致。
可金仲文初审时就皱了眉——初稿里满是口语化表达,比如“老百姓打官司不容易“这样的表述随处可见,甚至把核心概念“法律援助“写成了“法律帮助“,连摘要都写得像工作总结。
他耐着性子逐字批改,用红笔圈出错误,附带了整整三页的修改意见,从论文结构到措辞规范都做了详细说明,然后把稿子退了回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2章:学报编辑部的阴影(第22页)
“但也有硬骨头。
“金主编的语气陡然提高,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2010年的夏天,法学院的陈静教授投来篇《弱势群体的法律援助机制研究》,初稿里满是口语化表达,甚至把“法律援助“写成了“法律帮助“。
金仲文初审后直接打了回去,附带了整整三页的修改意见。
三天后,金仲文收到了陈静教授的修改稿邮件,打开附件一看,气得差点把鼠标摔了——修改稿和原稿的字数相差不到七个字,他用红笔圈出的错误一个没改,甚至连“法律帮助“都没改成“法律援助“。
金仲文把稿子摔在桌上,刚拿出信纸准备写退稿信,主编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老金,陈教授的稿子得,她是省,昨天市委宣传部的人都给校长打电话了。
“金仲文咬着牙,把陈静教授叫到编辑部,指着稿纸上的错误一条一条质问:“陈教授,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学术规范问题,不是技术疏漏,是学术态度问题!
“办公室里的风扇呼呼地转着,吹起稿纸的边角,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三天后收到的修改稿,字数只多了七个字,错误一个没改。
金仲文气得把稿子摔在桌上,刚要写退稿信,就被主编叫去:“陈教授是省,稿子得。
“他咬着牙把陈静叫到编辑部,指着稿纸上的错误问:“这是学术态度问题,不是技术问题!
““你猜她怎么说?“金主编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语气里满是嘲讽,“她说‘我天天办案子、开调研会,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改这些细枝末节?你们编辑部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我当时气得说不出话,可主编在旁边使眼色,我只能把火压下去。
“金主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无奈,“最后没办法,我带着两个年轻编辑,花了整整一周时间,重新梳理了论文的逻辑框架,重写了引言和结论,把口语化的表达全部修改成学术语言,才勉强达到刊标准。
那一周我们天天加班到半夜,办公室的灯在行政楼里亮到最晚。
“
“你猜她怎么说?“金主编冷笑一声,“她说‘我办案子忙,哪有时间改这些细枝末节‘。
最后没办法,我带着两个编辑,花了整整一周给她重写了引言和结论,才勉强达到刊标准。
“林辰的心跳突然加快,胸腔里像是有只兔子在乱撞。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想起自己论文里的一处硬伤,关于“五四文学的现代性“的论述,他引用了某位学者的观点,可后来在查阅资料时现,这个观点在近年的学术争论中已经被多方质疑。
他当时犹豫过要不要删掉,可导师说“学报编辑不一定看得这么细,先加上凑字数,评上奖学金再说“。
此刻面对金主编那双能看透本质的眼睛,他突然觉得那几行文字像扎在纸上的针,每一个字都在刺着他的良心。
林辰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想起自己论文里的一处硬伤,关于“五四文学的现代性“的论述,引用的史料其实存在争议。
导师说“学报编辑不一定看得出来“,但此刻面对金主编,他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