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坚持切开,期待地看着内部。
面包上写着:
“我想学会做饭,这样以后也能给别人温暖。”
她笑了,第一次露出完整的笑容。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共感站点”
自组织起“林小树纪念周”
。
东京读书会起“无声告白夜”
,参与者蒙眼坐成圆圈,仅靠触碰传递情绪;巴黎地铁拥抱角设立临时信箱,收集陌生人写给自己的道歉信;孟买涂鸦墙上出现巨幅壁画:一个男人背对人群站在废墟中,手中捧着一片吐司,背后飞舞着千万张写满心事的纸条。
而在西伯利亚的聋哑学校,阿廖沙带领学生们用手语重现那段录音:
“真正的倾听,不需要语言。”
三十双手同时比划,动作整齐如潮汐起伏。
风穿过破旧教室,吹动挂在墙上的铃兰花束,出细微声响。
那一刻,所有孩子都停下动作,抬头望向窗外??他们虽听不见,却分明感知到了某种频率的震动,仿佛天地之间有谁正轻轻回应。
联合国秘书长表公开讲话,宣布正式废除《全球情绪管理指导纲要》,承认“强制心理稳定化”
政策的历史错误。
七个国家公开道歉,承诺赔偿受害者家庭,并设立专项基金支持“非标准化情感表达”
研究。
最令人震惊的是,中国科技部联合民间机构重启“南山计划”
,目标不再是开共感能力,而是建立全球个“脆弱性保护网络”
??旨在为那些无法伪装坚强的人提供安全栖息地。
沈知微受邀出席布会,站在讲台上,她没有念稿,只是平静地说:
“林小树从未想改变世界。
他只想让一个人,在某个深夜,能对着枕头大哭一场而不被诊断为抑郁症。
他不要拯救者光环,也不求青史留名。
他只希望,有人能在别人沉默时,不说‘别难过了’,而是坐下来说一句:‘我陪你。
’
这就是全部。”
台下寂静良久,随后掌声如雷。
回到南山镇当晚,沈知微再次进入地下室,启动共鸣模拟器。
她尝试输入一条新指令:“如果林小树还在,他会怎么做?”
片刻后,系统输出一段视频影像??竟是林小树生前最后几天的监控回放。
画面中他虚弱地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飘雪,嘴唇微动。
系统通过唇语识别还原了他说的话:
“告诉沈知微……别总想着继承什么。
你不是我的延续,你是你自己。
去谈一场恋爱吧,吵一架也好,哭一次也罢。
别再把自己活成一座纪念碑。”
沈知微笑出了眼泪。
第二天清晨,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她说,“我记得你说过,等事情结束,就带我去北海道看雪。
现在……可以兑现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轻笑:“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是陈默的哥哥,陆远。
一位战地记者,三年来一直在追踪“静默协议”
的跨国实验链条。
他曾多次试图联系沈知微合作调查,却被她以“专注康复项目”
为由婉拒。
如今,她终于愿意迈出一步。
两人约定两周后出。
而在他们启程前一天,南山镇迎来了一场意外访客。
一辆军绿色吉普车驶入小镇,尘土飞扬。
车上走下一名身穿旧皮夹克的女人,短凌乱,脸上带着风霜刻痕。
她径直走向铃兰田,蹲下身抚摸那些白色小花,久久不语。
孩子们警觉地聚在一起,只有小禾认出了她。
“是你……”
女孩怯生生地说,“你在视频资料里出现过。
你是……林小树大学时期的搭档,苏晚。”
女人回头,眼眶泛红:“你们好啊,我是来找他的。”
沈知微闻讯赶来,警惕地挡在她面前:“你来干什么?他已经走了。”
苏晚从怀中取出一只铁盒,递给她:“我还欠他一句道歉。”
盒子里是一枚破损的神经接口芯片,编号k-3。
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对不起,我以为我能控制它。”
沈知微认得这块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