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露出纤细的手腕。老医正颤抖着搭上她的脉搏,突然瞳孔骤缩,枯瘦的手指重重叩地:"老臣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已有皇嗣一月有余!"
七岁的萧尊曜暗金色眼眸猛地睁大,下意识将两个妹妹往身后拽。他玄色锦袍下的手指微微发抖,嘴上却小声吐槽:"真能闯祸..."随即挺直脊背挡在弟妹身前,腰间龙纹玉佩随着动作撞出闷响:"父皇!儿臣愿带人彻查青蛙来源!若有漏网之鱼,儿臣愿领二十军棍!"
萧夙朝正捏着被青蛙黏液弄脏的衣襟,闻言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鎏金冠冕歪斜地挂在发间,他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准了!萧恪礼同往!"
睢王爷萧恪礼慌忙整了整歪斜的玉冠,粉雕玉琢的脸上闪过慌乱。他单膝跪地,腰间令牌碰在青砖上:"儿臣遵旨!"余光瞥见萧念棠攥着荷叶边的小手还在发抖,突然意识到这次闯的祸,怕是捅破了天。
萧夙朝周身腾起凛冽寒气,玄色龙袍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暗金色眼眸里翻滚着滔天怒意:“都杵在这儿作甚?还不滚!”他的声音如淬了冰的利刃,震得殿内众人脊背发凉,“今日之事,若有一个字传出去,朕定叫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鎏金冠冕下,帝王威压铺天盖地压来,谢砚之等人慌忙跪地,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大气都不敢出。
他转头看向萧尊曜,眼底的怒火稍稍平息,却仍是阴沉如雷暴前的乌云:“你是他们大哥,是朕钦定的太子!”龙袍上的金线蟒纹随着抬手的动作泛起冷光,“日后切不可再由着他们胡闹!尤其是萧念棠、萧锦年,看看把皇后吓成什么样了!”话音未落,榻上便传来澹台凝霜压抑的干呕声。
“栀意……倒水……呕——”澹台凝霜苍白着脸伏在床边,绣着银丝牡丹的裙摆散落一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和青蛙黏液的腥气刺激着她的嗅觉,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宫女栀意捧着青瓷漱盂跌跌撞撞跑来,发间的绢花随着动作摇晃。
萧夙朝心疼地快步上前,大掌轻轻拍着爱妻的后背,声音瞬间柔了下来:“慢些慢些,有朕在……”可转头望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孩子时,眼神又重新冷了下去。他猛地抄起案上的檀香木戒尺,紫檀木桌面被拍得发出闷响。
“伸手!”帝王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萧念棠和萧锦年吓得浑身发抖,稚嫩的小脸满是泪痕,却不敢违抗,哆哆嗦嗦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萧恪礼和萧翊对视一眼,咬着牙将手递了出去。戒尺裹挟着风声落下,“啪!啪!”清脆的声响在殿内回荡,几个孩子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都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记住了!”萧夙朝收了戒尺,胸膛剧烈起伏,“皇后腹中是朕的血脉,也是你们的手足!再敢胡闹,朕绝不轻饶!”萧念棠抽噎着点头,萧锦年已经哭得说不出话,而萧尊曜站在一旁,暗暗握紧了拳头,暗金色眼眸里满是自责与愧疚。
萧夙朝的戒尺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在青砖地面震起细小尘雾。萧念棠的掌心瞬间肿起深红血痕,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喊;萧锦年早已泣不成声,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抽噎着断断续续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檀香木戒尺擦过萧恪礼的指节,在玉白皮肤上烙下狰狞印记,他疼得闷哼一声,额角冷汗顺着下颌线坠入衣领。
“够了!”虚弱的呵斥突然从床榻传来。澹台凝霜扶着雕花床头勉力起身,素白寝衣松垮垮地挂在单薄肩头,冷汗浸透的鬓发黏在苍白如纸的脸颊。她突然捂住嘴剧烈干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滚出去...都给本宫滚!”酸涩的胃液从嘴角溢出,染脏了绣着并蒂莲的丝绸袖口。
“娘娘!”贴身宫女落霜惊呼着扑过去,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澹台凝霜撑着榻边剧烈喘息,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明知本宫闻不得腥味...平日里鱼虾都要...呕!”她突然向前栽倒,发间的珍珠步摇轰然坠地,碎玉随着晃动的床幔在地面蹦跳。
萧夙朝扔了戒尺箭步冲上前,玄色龙袍带起的劲风掀翻矮几上的药碗。他稳稳接住瘫软的爱人,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时,心脏猛地抽搐。“传太医!快传太医!”帝王的怒吼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鎏金冠冕的珠串噼里啪啦断裂,“若皇后有半分差池,你们都给朕陪葬!”
萧念棠瘫坐在地,红肿的掌心早已没了知觉。她望着父亲小心翼翼将母后抱在怀中的背影,突然意识到那抹玄色身影此刻竟带着几分颤抖。萧锦年的哭声戛然而止,小脸上满是惊恐与懊悔;萧恪礼和萧翊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