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比夜店里的霓虹灯要漂亮万倍。"
白玉碗抵在唇边,康令颐却偏过头躲开,发丝散落在萧夙朝的龙袍上,像一簇凌乱的月光。她蜷缩着往帝王怀里又钻了钻,声音带着鼻音:"我不要喝......陨哥哥,你会不会有一天觉得我任性,就不爱我了?"
殿内的沉香突然变得浓稠,萧夙朝垂眸看着怀中不安的人,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金瞳里翻涌的情绪化作叹息,他将药碗搁在案上,双臂环住她颤抖的脊背:"不会。"滚烫的呼吸落在她发顶,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的任性都是朕惯的,便是将这宫墙掀了,朕也只会嫌自己宠得不够。"修长手指重新端起安神汤,"听话,先把汤喝了——落霜,点安神香。"
当康令颐终于喝完汤药,困意如潮水漫上来。她枕着萧夙朝的胸膛,睫毛轻颤着陷入沉睡,温热的呼吸透过龙袍,在帝王心口烫出一片灼痕。萧夙朝凝视着那张苍白的小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蜷曲的发尾,忽然开口:"落霜,去查查谁在皇后耳边乱嚼舌根,通通给朕把舌头拔了。"
"喏。"落霜跪在金砖上,额头几乎贴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且慢。"萧夙朝忽然想起什么,金瞳闪过寒芒,"皇后出行带那个夜店公主,却不带你?"
"许是烬雪......那个夜店公主有经验,伺候娘娘......"落霜话音未落,殿内气温骤降,烛火都晃了晃。
萧夙朝摩挲着康令颐垂落的珍珠耳坠,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杀意:"嗯,皇后身边缺个知冷知热的宫人——你有推荐的吗,大内总管?"
"没有。"落霜的声音几近颤抖。
"栀意。"萧夙朝忽然唤道,暗处立刻转出个青衣宫女。帝王的目光扫过对方,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你跟着皇后。若是伤了、磕了,或是伺候的不尽心......"他顿了顿,看着康令颐熟睡的侧脸,声音温柔得可怕,"你知道后果的。"
"喏。"栀意跪得笔直,额角却沁出细密的汗珠。龙涎殿内重新陷入寂静,唯有萧夙朝一下又一下轻抚着怀中的人,仿佛在安抚一头受惊的幼兽。窗外夜色深沉,宫墙下的阴影里,不知藏着多少即将被拔除的暗线。
鎏金宫灯下,栀意垂首立在龙榻边,余光瞥见康令颐的睡姿不禁微微皱眉——皇后乌发散乱枕在萧夙朝臂弯,绣着并蒂莲的寝衣半褪,玉足不安分地踢开鲛绡薄被。就在她犹豫是否要上前整理时,康令颐突然往帝王怀中蹭了蹭,呢喃着含糊不清的梦呓。
"睡个觉也不安分。"萧夙朝的声音裹着笑意,却让栀意瞬间绷紧脊背。帝王指尖替康令颐掖好滑落的被角,金瞳突然转向她:"栀意,皇后的忌口雷区什么的都记住了?"
"记住了!"栀意猛地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皇后忌寒,喜荔枝与玫瑰酥,晨起必须用温牛乳......"话音未落,便被萧夙朝漫不经心的提问截断。
"你觉得烬雪怎么样?"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栀意咬住下唇,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想起平日里被烬雪欺压的屈辱,那些恶意编排皇后的脏水,她膝头重重往前蹭了蹭:"陛下!烬雪好吃懒做,整日对宫人颐指气使!"她刻意提高声调,"对上更是不敬皇后娘娘,逮着机会就编排是非!宫中所有有关皇后娘娘的谣言,皆是她四处散播!"
萧夙朝摩挲着康令颐后颈的动作陡然停住,龙袍下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他看着怀中安然沉睡的人,金瞳泛起猩红暗芒:"扔虿盆。"
"陛下!"栀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快意,"那贱婢还私藏娘娘私房照,到处传播说娘娘是妖后,陛下您是暴君!"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萧夙朝周身腾起暗金色龙纹。他盯着康令颐泛红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可怕:"明天把她那的东西都拿过来——落霜!"随着一声厉喝,暗处立刻转出黑衣侍卫,"你去暴室打个招呼,让他们准备好盐水和铁刷。"
"谢陛下!"栀意重重叩首,额角撞出闷响。她偷瞄向龙榻,只见萧夙朝正将康令颐完全裹进怀中,帝王垂眸凝视爱人的眼神,炽热得仿佛要将世间所有胆敢觊觎之人焚成灰烬。
夜漏滴答声里,熟睡的康令颐突然扭动了一下,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整个人翻了个身,青丝如瀑铺散在羊脂玉般的软枕上。萧夙朝看着她无意识的小动作,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指尖轻轻点了点她泛红的脸颊:“看看,都是让朕惯的,头疼。”语气里满是无奈,却又裹挟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