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登上热搜,无数网友留言:“原来我们今天的某些困境,五十年前就有人看透了。”“这不是攻击,这是诊断。”“请让我们继续听下去。”
然而风暴也随之而来。
第四天清晨,纪念馆官网遭遇大规模网络攻击,页面一度跳转至黑底白字标语:“历史不容翻案,秩序高于自由。”同时,三家合作媒体临时撤下专题报道,理由是“接到上级通知”。
更严重的是,教育部徐怀民老先生来电,语气沉重:“‘倾听日’试点暂缓执行。文件没收回,但地方反馈说……压力很大。”
我握着电话,指节发白。
挂断后,我独自走进地下展厅。那里正连夜布展新一批文物:哈尔滨陈父留下的课堂笔记、伊犁李志国种梅的日志、杨素芬收藏的病人录音带标签……每一件都在诉说同一个主题??**普通人如何在夹缝中保存真实**。
我在一面墙上挂上新题词:“有些真相,不怕慢,只怕断。”
傍晚,周野带来一条意外消息:柏林节点成功触发“萤火协议”自保机制,所有备份内容已在海外十二所大学图书馆同步存档,并生成公开索引。“就算国内全删,”他说,“十年后的孩子们依然能找到。”
我苦笑:“可我们要的不是留给未来,而是改变现在。”
他看着我,忽然说:“也许,我们可以换种方式讲。”
“怎么说?”
“不提名字,不说年代,只讲故事。比如,把《沉默经济学》改写成寓言,用‘某个村庄’代替‘某个时代’,用‘长老会议’影射‘决策机构’。让读者自己联想,而不是直接对抗。”
我怔住,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我们推出系列短篇小说《巷口人家》,署名“佚名”,首发于项目组公众号。第一篇《灯不亮的时候》,讲一个小镇每逢雨夜就停电,居民渐渐习惯摸黑生活,直到一个小女孩坚持每天点亮蜡烛,并问大人:“你们真的看不见吗?”
文章末尾附一句按语:“本故事灵感来源于真实事件,具体时间地点已不可考。”
反响惊人。短短两天,转发量超两百万。评论区炸开锅:“这不就是我们小时候?”“我爷爷也总在半夜偷偷写东西。”“现在还有地方不敢提某些年月。”
更有意思的是,许多语文老师自发将其引入课堂,组织学生讨论“蜡烛象征什么”“为什么大人们不愿开灯”。有学校甚至排演了同名话剧。
一周后,《人民日报》旗下文化周刊刊登一篇评论文章,题为《寓言的力量:当现实难以直述时》,文中未提我们项目,却明确肯定“通过文学形式探讨社会记忆的尝试具有积极意义”。
风向悄然松动。
与此同时,“希望之匣”小程序迎来第十五万条留言。一位匿名用户写道:“我父亲是1970年被打成右派的教师。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孩子们,我不是坏人。’今天我七十岁了,终于敢写下这个账号。谢谢你们,让我替他签了个到。”
我读完,泪流满面。
四月中旬,我们迎来又一个重要时刻:南锣鼓巷37号旧址修复工程正式启动。市文物局正式将其列为“近现代思想遗产保护点”,并批准建立“沈昭与沉默者纪念馆”分馆。奠基仪式上,陈明远作为家属代表致辞。
他说:“我父亲一生没发表过一篇论文,没获得过一次表彰。但他留下了三百二十七段录音,四十八本笔记,和一颗始终跳动的心。今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