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指着其中一页:“这是沈先生口述,我爸记录的。题目叫《给未来教育者的十二封信》。”
我的心跳加快。这极可能是从未面世的核心文献!
“我可以捐出来,”陈明远看着我,“但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把它念给更多老师听。”
我郑重点头。
当天夜里,我们组织专家连夜扫描、校勘。文字虽因年代久远而模糊,但内容震撼人心。第七封信中写道:
>“亲爱的后来者:
>教育最危险的时刻,不是学生不愿学,而是教师不敢问。当你发现自己只能教标准答案时,请记住:真正的知识,始于疑问,终于良知。哪怕你只能在一个角落说出一句真话,那也是光。”
第八封信则专门谈及女性命运:“我见过太多聪明的女孩,在十四岁就被迫放弃读书。她们不是笨,是被剥夺了做梦的权利。请替我告诉未来的女孩子们:你们的大脑,不该成为任何人手中的嫁妆。”
我们决定立即启动“十二封信”全国巡讲。第一站选在山西吕梁山区的一所女子中学??那里至今仍有女孩因贫困辍学。我和林小满、周野一同前往,带上投影仪和便携音响,在操场搭起简易舞台。
当晚,三百多名师生围坐一圈。当我念出第一封信的开头:“致所有尚未熄灭好奇之心的你……”许多女孩低下头,有的默默擦泪。
一位高三女生站起来说:“老师,我爸妈让我明年嫁人。可我想考大学。”
全场安静。
我问她:“你想学什么?”
“心理学。”她声音很小,但坚定,“我想帮像我妈那样总躲在屋里哭的女人。”
那一刻,我知道沈昭的信,真的抵达了需要它的地方。
回京途中,接到伊犁方面来电:守望树林又有新发现。一名护林员在清理枯枝时,于一棵较年轻的梅树根部挖出第二个陶罐,里面藏着八封信,署名仍是“李志国”,但笔迹明显虚弱许多,日期集中在1978至1980年间。
其中一封写道:“同志们,我的身体不行了。医生说是长期营养不良加冻伤后遗症。我不怕死,只怕这些信等不到春天。请whoeverfindsthis,帮我把最后一封,寄到南锣鼓巷37号。”
最后一封信没有收件人,只有短短几句:
>“昭兄:
>我走了。梅花种完了,信也写尽了。
>若有来世,我还愿做你的学生。
>届时不必躲藏,我们可以并肩站在阳光下,大声朗读诗篇。
>??志国绝笔”
我们在纪念馆为李志国举行追思仪式。没有挽联,没有哀乐,只有学生们轮流诵读他的信。仪式结束时,天空飘起细雨,一如当年清明“重寄仪式”的情景。
一个小女孩走上来,将一朵纸折的梅花放进青铜邮筒。她说:“老爷爷,我现在会背你信里写的诗了。”
风起了,吹动庭院里的旗幡,也吹动每个人心中的褶皱。
几天后,“百日讲述”进入第一百天。这一天,我们邀请所有核心参与者齐聚南锣鼓巷。没有主持人,没有流程,大家随意围坐在院中,像五十年前沈昭与学生们常做的那样。
赵文娟带来一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