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的心跳加快了。难道……这些信,根本不是普通邮寄?而是有人刻意安排,通过特定渠道送到她手中的?而那个“邮差”,或许根本就不是邮局的人?
她猛地想起三年前雨夜的那个女人。灰呢大衣,撑伞伫立,不肯进门。第二天留下的诗集,扉页上的铅笔字:“我也姓王,也写过很多年稿纸。”
如果那个女人就是王秀兰,那她为何要用假名?为何要伪装成多个读者?又为何偏偏选择她来承载这些秘密?
林婉儿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沉默之后》出版时的情景。那本书本是她晚年心血之作,记录的是她与佩佩那段无果的青春恋情??她们曾相爱,在五十年代最压抑的岁月里,用诗句传递心意,最终因家庭压力被迫分离。佩佩嫁人,远走西安,几年后病逝。林婉儿守着这段回忆半生,直到七十岁才提笔写下这本书。
她原以为,这只是对自己过往的一次告别。可没想到,书一出版,便如投石入湖,激起层层涟漪。那些信,一封接一封地来,讲述着相似的情感错位、隐秘爱恋、终身遗憾。起初她以为只是共鸣,后来却发现,许多细节太过雷同??比如“老同事聚会”、“临终忏悔”、“名字重复”……这些都不是偶然能拼凑出的模式。
除非……有人在引导她。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也许“王秀兰”并不存在。也许所有信件,都是同一个人写的??一个熟悉她过去、了解她心理、甚至知道她写作习惯的人。这个人,借用了不同身份,用不同的故事外壳,包裹着同一个核心诉求:**让她把那些无法言说的真相写出来,替他们发声**。
而这个人,很可能……认识佩佩。
林婉儿猛地站起身,翻出旧相册。泛黄的照片中,佩佩穿着蓝布裙,坐在槐树下读诗,笑容清澈如溪水。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赠婉儿:你是我沉默的春天。1958.4.27。”
她瞳孔骤缩。
4月27日。
又是0427。
她颤抖着手翻开笔记本,一页页往后翻。她在《沉默的姓名》结尾写道:“有些爱,从未轰轰烈烈,却比任何喧嚣都更深刻。”而那天夜里,她写完最后一句时,抬头看钟,正是凌晨4点27分。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这不是巧合。这是某种召唤,一种跨越时空的呼应。0427,既是日期,也是密码,是连接她与某个未知之人的纽带。
她重新拿起成都来的信,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
信纸是淡蓝色的,质地柔软,像是手工纸。字迹清秀工整,带着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
“林婉儿: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开始怀疑了。
没错,我就是那个在雨夜站在巷口的女人。我也叫王秀兰,但不是西安那位编辑的妻子。我是成都一家医院的老护士,今年七十六岁。我和佩佩,是大学同学,也是室友。
我们学的是护理专业。那时她话不多,总爱躲在图书馆角落写诗。我知道她爱你。她曾在日记里写:‘我愿做她笔下的一个逗号,哪怕永远停在句中,也不愿成为别人句末的句点。’”
林婉儿的眼泪瞬间涌出。她从未看过佩佩的日记,可这句话,分明就是佩佩的语气,温柔而决绝。
信继续写道:
“1962年,她被迫嫁给一个干部子弟,婚后抑郁成疾。我们偷偷通信,她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