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他卡壳了,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有些佝偻。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水滴声依旧冷酷地敲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就在这时,葡萄氏-寒春那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如同冰泉般在压抑的空气中响起,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豪言壮语”
:
“够了,红镜武大人。”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清晰地穿透了石壁间沉闷的回响。
她没有看他,目光依旧锁定在手中那支火把跳跃不定的火焰上,仿佛那微小的光明才是此刻唯一值得信赖的指引。
“现在不是探讨‘玄机’或‘震颤’的时候。
您的预感,”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但语气中的冷静疏离如同冰冷的岩石,“……包括您上一次关于‘生机’的预言,以及更早之前那次声称‘必有涌泉’的断言,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她的话语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了那层欲盖弥彰的薄纱,直指核心。
“我们在这座由数千条岔路编织的地脉迷宫里挣扎求生,靠的不是预言和水脉震颤的感应,我们靠的是脚下真实的道路、是头顶岩石的走向、是空气流动的细微变化、是水流的声音、是方向感的判断。
现实已经无数次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终于转向红镜武。
那眼神中没有愤怒的指责,没有轻蔑的嘲讽,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火光在她清澈的眼眸深处跳动,映照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脚踏实地地寻找标记,是冷静地分析回溯走过的路,是保存体力,是合作与观察。
任何脱离实际、靠臆测编织方向的尝试,”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每个人心上,“都只会让我们在这几千条岔路的迷宫中继续沉沦,直至最后一点光和热耗尽。”
寒春的话语,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砸进了这片死水般的绝望之中。
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愤懑的指责,只有冷静到残酷的现实剖析。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雨点,砸在红镜武那被强行修补、实则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铠甲上,出空洞的回响。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在沉重的红镜甲护腕下出“咯咯”
的摩擦声,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树根。
他高大身躯剧烈地绷紧,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要将满腔的羞愤、被冒犯的权威感倾泻而出。
一股灼热的、带着血腥气的怒火直冲他的头顶,烧得他双眼赤。
他几乎要咆哮出声,质问寒春凭什么质疑他,否定他!
他红镜武纵横半生,何曾受过如此直白的、不留情面的质疑?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弟弟担忧的目光中,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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