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安全局团建能来放风筝。
指尖划过“狼山第三滩”
时,铅笔顿了顿,又很快移开——现在风里只有芝麻饼的香,不用想那些沉在江底的账本。
邹善坐在旁边擦刀,短刀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他没像平时那样用棉布擦,而是用片干净的芦苇叶,叶片顺着刀刃擦过,带起细碎的银光。
刀鞘被他放在草地上,刚好接住林昼滚过来的铜铃——林昼追着铜铃爬,差点撞到他的膝盖。
“该回去了。”
邹善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去,“晚了食堂的糖醋排骨就被夏侯杰抢光了。”
林夜抬头时,看见老爹的影子落在草地上,又宽又厚,把他和林昼的影子都罩在里面,风筝的影子在旁边飘,像只巨大的蝙蝠护着两只小雏鸟。
收风筝时,夏侯杰正准备绕线,林夜突然按住他的手。
“我来。”
他指尖在线轴上一点,松开的风筝线突然自己往回卷,一圈圈绕得整整齐齐,比刚买的新线还规矩。
夏侯杰看得直乐,肱二头肌随着笑的动作抖了抖:“这招教我呗!
下次收训练绳能省一半劲!”
“夏侯叔叔要学魔法?”
林昼凑过来,手里还攥着那个贝壳哨,“哥说魔法要天赋的!”
邹善笑着把他捞起来,往他兜里塞了块芝麻饼:“学啥魔法,以后让你哥帮你卷就行。”
回去的路上,风筝尾巴的铜铃还在叮铃响,像串会跑的风铃。
林夜靠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江水——江水被夕阳染成金红色,货轮驶过的浪花像撒了把碎金。
他忽然碰了碰林昼的胳膊,林昼抬头时,看见他指尖在空气中画了个小蝙蝠,蝙蝠的翅膀上沾着片芝麻,是刚才掉在衣服上的,芝麻在夕阳里闪了闪,像颗小星星。
邹善从后视镜里看着,忽然把车放慢了些。
江风从车窗钻进来,带着铜铃的响、芝麻饼的香,还有孩子们低低的笑声。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转了转,真皮套的粗糙蹭过指腹,像摸着当年那把短刀的刀柄——只是现在,刀柄上沾的不是冰冷的血,是早上给孩子们递饼时,蹭到的芝麻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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