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我先认识她,是我先与她情投意合,也是我先向母亲提出求娶她的意思。”
“可是母亲偏心,仅仅因为一个八字之说,趁我出京办差,替你求娶,让你们完婚!”
“等我快马加鞭赶回来,想要娶她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漫天的红。我疯了,我连大门都没走进,就被母亲拦了下来,她哭着跟我说你的可怜,她的不容易,侯府的门楣,桩桩件件,明明都不与我相关,却都要压在我头上,要我受下这个委屈。”
“你们新婚燕尔,我连家都不敢回。”
“裴玉珩,你说这是凭什么啊?”
裴玉珩愣住了。来之前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这种可能。裴砚礼说的这件事,远超过他的预想范围,一时间脑袋空白:“我从不知道这些……”
裴砚礼抬起泛红的眼尾:“那你现在知道了,与她和离吧。”
裴玉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话,沉默起来。平稳的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紧握着。
他该和离的,该成全清清和砚礼。可……他做不到。
他自出生起,就伴随着病痛折磨,印象里,是化不开的苦到心底的汤药和父亲母亲总是红着的眼眶。旁人的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嬉戏玩耍,他得在窄小四方的屋子里待着养着,一旦出去,病情必定加重,身边的仆人小厮就会受到惩罚。
久而久之,他学会了不拖累旁人,学会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乖乖巧巧的喝着苦到心底的汤药,放平心绪,温和若水。
他没什么迫切想要的东西,看书也好,下棋也罢,都是为了打发日子,让关心他的人不忧虑的手段。
只有清清……只有清清是不一样的。她是那日他在公主府看到的明艳又带着生机的蝴蝶,她像一束光,堂堂正正的融入他的生活,为他这苦闷的一生带来不一样的甜。
他……不愿放手。
裴玉珩的沉默,让裴砚礼知道了他的答案,他嘲讽的笑了,重新坐回椅子上,缓和了刚才激动的情绪。只是眼尾依旧带着薄红,彰显着他的不平静。
他继续道。
“你说我强迫她,我拖累她,你又何尝不自私?不在拖累她?”
裴玉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裴砚礼抬眸看向明媚的窗外:“裴玉珩,你自己的身体能撑多久你最清楚,可尽管这样,你还是娶了她。”
“若你不幸离世,她一个弱女子该如何自处?母亲的性子你知道,你在时,你说什么她总是听的,她也会善待清清,可若你不在,清清的境地又是如何?”
“母亲不会允许她改嫁,也不会善待她,这不大的侯府将会框住她的一生,束缚着她,让她再也逃不出去。”
“裴玉珩,你不自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