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珩,你不自私吗?
距离上次跟裴砚礼谈话,已经过去三日,可他们谈话的内容总是浮现在他脑海里,这句“裴玉珩,你不自私吗?”更是日日夜夜不停出现。
他愣怔的看向窗外,抿着薄唇,心底的愧疚如同潮水将他淹没。
裴砚礼血淋淋的撕开了他极力掩饰的外表。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明知道身体不好,给不了她长长久久,却还是因为喜欢,同意了母亲求娶她的话,将她禁锢在他身旁。
忽然,一件薄薄的披风披在他的肩上,动听悦耳心心念念的声音随之传来。
“夫君,怎么开窗坐在窗边吹风也不穿厚点?你身子弱,别病了。”
裴玉珩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扭头,看到了周清清明媚含笑的面容。他忽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紧紧的。
周清清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裴玉珩摇摇头:“没什么。”
周清清看出他的不对劲,顺势坐在他身旁,靠在他的肩膀上,亲昵的贴着他,娇嗔道:“你不对劲,你有事,你不跟我说。”
裴玉珩只感觉心都要化了。他红了眼眶,跟周清清额头贴着额头,低声道:“真的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亏欠你良多。”
“旁人的夫君身体康健,顶天立地,可我身体病弱,无法成为你的依靠,还要麻烦你照顾,一直拖着你……”
话还没说完,温热的手指按住了他的薄唇,裴玉珩抬眸看去,看到了一脸认真的周清清。
“夫君,不要这样贬低自己,不要拿旁人的强项与你的弱项相比。”
她掰着指头细数着裴玉珩的好:“你温和有礼,还会读书与我听,从不惹我烦心,哪怕我朝你发脾气,也会不厌其烦的哄着我,还有下棋,也很厉害,虽然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吧,但自封个天下第二还是没问题的。”
“最最最关键的是,从不三心二意,只对我一人好,我说什么你都听……你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了。”
周清清笑了起来,搂住裴玉珩的脖颈,摇摇晃晃的跟他贴在一起。
裴玉珩被她夸的脸颊微微泛红:“我……我也没有那么好。”
周清清嘶了一声:“确实,有一点不好。”
裴玉珩愣了,问:“哪里不好?”
周清清气势汹汹的说道:“你要的太狠了。你身子弱知不知道,还非要在我身上密密麻麻的留下那么多痕迹,你勾着我,折磨我……”
她话没说完,裴玉珩如玉的手指按在她的唇瓣上,耳根红的要滴血。
“白日里……别、别说这个。”
周清清挑了挑眉:“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裴玉珩,你坏的很,表面上温润如君子,实际在床榻上欲求不满,总爱舔……唔……”
剩下的话被裴玉珩尽数吞下。
他的脸颊耳根已然全都红透,只是羞涩腼腆到这种地步,修长的手臂还紧紧搂着她的腰,丝毫不肯松开。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裴玉珩在心底默念着。
他活不了多久,他很自私,他想在最后的几年或几月时光里牢牢抓住她。他死后,他会给他放妻书,给她他拥有的所有产业银子,从此天高水长,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被框在窄窄矮矮的四方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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