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脸色瞬间煞白,想往侧边绕开,却被阿福一把攥住手腕。
阿福的指节用力,捏得小厮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能徒劳地挣扎。
于国公在席上看得真切,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然而他却没再动作。
乔章林跪在金砖上,看着张启年瘫软如泥的模样,看着皇后惨白如纸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滚烫的激动。
今日,他终于能用手中的笔墨,为那些枉死的人讨回一点公道。
“陛下!”
乔章林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臣还有一份证物——”
“二十五年前张启年与于国公府的密函!”
“信中写明,泉州赈灾银三万两被挪用,填补亏空!”
“泉州知府于清煊是于国公远亲,早已办妥假账,对外谎称粮船遇风浪沉没!”
“那年泉州大旱,百姓饿死无数,竟是被权贵当成了遮掩贪腐的幌子!”
他说着,就要从锦盒里取出密函,却被太子猛地打断:“你敢!”
许承珏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指甲几乎要挠到乔章林的脸,想抢夺锦盒。
好在许澜沧身边的侍卫反应极快,上前一步拦住太子,将他按在原地。
许澜沧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冽如冰,扫过太子:
“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还敢放肆。”
南齐帝看着眼前的闹剧,猛地一拍御座扶手,龙椅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殿内烛火都晃了晃。
他的目光扫过一脸冷淡的许澜沧和昂着头的许兰溪。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都给朕住手!乔章林,把密函呈上来!”
“今日不管牵扯到谁,哪怕是东宫,朕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乔章林应声起身,双手捧着密函,一步步走向御座。
阳光透过太和殿的雕花窗棂,落在他的官服上,也落在那封泛黄的密函上。
于国公坐在席上,看着密函离南齐帝越来越近,将心中情绪强压下去。
一旦密函被呈递,于国公府的贪腐、皇后的参与、太子的包庇,都会被彻底揭穿。
太和殿内的空气像凝了冰。
太子被侍卫按在原地,墨色锦袍的领口皱成一团。
然而他却仍挣扎着要往前冲,嘴里嘶吼着“那是假的!”
张启年瘫坐在金砖上,双手撑着地往后缩。
他眼神涣散得像丢了魂,嘴里反复念叨“不是我……我不知道……”
于国公坐在宗亲席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目光死死盯着乔章林的背。
就在乔章林即将走到御座前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略显慌乱的通报声:
“静妃娘娘到——”
这声通报像一颗石子投进沸腾的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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