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见静妃步态端庄入场,她身侧的苏湄穿着素色布裙,左臂的伤还缠着雪白的布条。
然而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刀,透着复仇的决绝。
“臣妾参见陛下。”
静妃走到殿中,屈膝行礼:
“听闻宗亲宴上提及陈年旧案,臣妾恰好有份关键证物,特来呈给陛下。”
“也算为泉州枉死的百姓,尽一份心力。”
南齐帝微微眯眸,目光先扫过苏湄,又落回静妃身上,语气带着探究:
“哦?静妃有何证物?竟要亲自跑一趟?”
苏湄上前一步,双手将油布包高高举过头顶,掷地有声:
“陛下!此为皇后与于国公联名的海运手谕!”
“当年我苏家在泉州经营船队,于国公为垄断泉州海贸,派人暗中破坏我家船舵!”
“导致船队在海上翻船,船上三十多名水手无一生还!”
“他还逼苏家家主投靠于国公府,苏家不从,便被诬陷通敌叛国!”
“当时苏家上下七十七口人,上至八十岁的祖母,下至三岁的幼弟,无一活口!”
她顿了顿,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指着于国公的方向,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于国公!你诛我苏家满门,霸占我苏家海贸产业!”
“午夜梦回时,你可曾梦到过那些被你无辜残害的冤魂!”
太监连福连忙接过油布包,小心翼翼地展开。
米黄色的宣纸上,“着人破坏泉州苏家船队,阻其海外贸易,以绝后患”的字迹赫然在目。
“还有这个!”
苏湄又从怀中掏出一叠泛黄的纸:
“这是泉州商户与百姓的联名信!”
“于国公垄断泉州海贸后,强征海税,每艘船要抽三成利润!”
“不顺从者,船队必遭意外。”
“要么触礁,要么失火!这些信上的红手印,都是泉州百姓的血印!恳请陛下为泉州百姓做主!”
南齐帝拿起联名信,指尖拂过那些模糊的红手印,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随手翻看几页,越看越怒,猛地将联名信拍在御座扶手上。
“于国公!你在泉州垄断海贸,草菅人命,打压异己!还敢在朕面前装忠臣!你可真是好得很呐!”
于国公连忙从席上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地连连叩首。
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皇上冤枉啊!老臣为官几十载,一直兢兢业业,从未行差踏错!”
“苏家船队翻船是天灾,海贸征税是按朝廷规矩办事!”
“这些都是有人故意栽赃!定是静妃娘娘与这贱奴勾结,伪造证据陷害老臣!”
他一边喊冤,一边悄悄抬眼观察南齐帝的神色。
他手握京畿大营和周边三州兵权,南齐帝素来对他有所忌惮,绝不会轻易动他。
这也是他多年来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