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山药磨得细些,再掺点蜂蜜,软和又不腻。”
两人正说着,就见阿福的声音从院门口传过来,混着风里的雪粒,格外响亮:
“念姐!我把人带来了!”
时念和浅醉同时转头,只见阿福扛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快步往这边走,身后跟着个佝偻的身影。
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雪粒落在衣料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顺着补丁的针脚往下淌;
一头银发乱糟糟地用根麻绳绾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
最扎眼的是他的手。
指节肿大得像老树根,布满了深褐色的老茧。
掌心甚至能看见几道未愈合的细小裂口,指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泥垢。
“这是……”
浅醉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眼里满是疑惑。
时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回廊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邱阳和王青山手里还攥着擦乐器的粗布。
看到那佝偻的身影时,两人眼睛瞬间亮了,几乎是丢下布就往这边跑,动作快得不像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淞南!真的是你!”
邱阳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攥着对方胳膊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还以为……还以为你早就离开盛京,甚至……”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满是后怕。
王青山也凑过来,目光扫过蒲淞南的补丁衣裳、满是老茧的手,眼圈顿时红了:
“你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成了这模样?”
被叫做“淞南”的人终于慢慢抬起头,露出张饱经风霜的脸。
额头的皱纹深得能夹进碎纸,眼角的纹路像被刀刻过似的。
唯有那双眼睛,还隐约透着几分当年武生的英气。
只是此刻满是局促,像个误入热闹集市的陌生人,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刚要开口,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戏台角落,身体瞬间僵住了。
戏台边的藤椅上,林海生正坐着整理戏服。
因为看不见,指尖只能一点点顺着纹路摸索。
盲眼虽没焦点,却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
他微微侧过头,朝着蒲淞南的方向,嘴角轻轻动了动,像是想扯出个笑,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蒲淞南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原本亮了些的眼睛猛地沉下去,像被雪压灭的炭火。
他记得当年林海生离开大满园时,那双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
只要一上台,一睁眼一开口就能压过台下所有的叫好声;
可现在,那双眼失去了所有光彩。
“淞南?淞南你怎么了?”
王青山见他盯着林海生发愣,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海生他……这些年也不容易,眼睛坏了,嗓子也……”
蒲淞南这才回过神,慌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