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抬眸,目光稳稳迎上许兰溪与祁仁晖的视线。
“我们定然尽心筹备,既不让殿下和驸马失望,也不会让赴宴的宾客落空。”
许兰溪闻言,眼底的笑意漫到了眉梢。
她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指尖捏着盏沿,温热的水汽轻轻漫过指腹,对着时念虚举了举:
“那本宫就先谢过时老板了。”
“宴期定在昭宁回来后,约莫腊月二十九,到时候本宫会让人把宾客名单送过来,省得你们临时手忙脚乱。”
“多谢殿下体谅。”
时念也端起自己的茶盏,轻轻碰了碰她的杯沿。
清脆的碰撞声混着戏台上飘来的婉转唱腔,裹着暖炉的炭火香,在雅间里漾开,竟格外悦耳。
祁仁晖看着两人互动,开口补充:
“若是筹备时缺人手,或是需要特殊物料,尽管派人去公主府说一声。”
“我们虽不常留在盛京,但这点小忙还是能帮上的。”
“驸马放心,物料的事我们能应付。”
时念笑着应下。
雅间里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晚晴偶尔插两句话。
说起《牛郎织女》里“鹊桥相会”的唱段用了永州小调,连衬词都带着当地的软糯。
许兰溪听得认真,倒像寻常人家凑在一起商量趣事的模样。
时念坐在一旁,看着许兰溪夫妇温和的模样,想着腊月二十九那场注定热闹的宴。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窗纸上簌簌轻响,却没那么冷了。
腊月二十八的怡红院,早已被一片喜庆的暖意裹住。
檐角垂着的红绸灯笼串,从主楼一直绕到游廊尽头,风一吹就哗啦啦地晃。
暖红的光映得青石板路上的残雪都泛着胭脂似的色泽。
伙计们踩着木梯贴春联。
“生意兴隆通四海”的墨字刚干,就被灶房飘来的糕点甜香裹住,那甜味钻鼻腔里,让人心里都发暖。
时念正站在戏台旁,跟浅醉核对明日宴会的戏目清单。
“念姐,琴师说新增的笛伴奏已经练熟了,就是编舞还得再排两遍走位。”
“主要是……”
“不急,让姑娘们慢慢排,仔细些总没错。”
时念接过清单,指尖轻轻扫过“宾客名单”那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名字。
几乎都是盛京城有头有脸的官员,连永安侯府一家子都在列。
祁驸马这是特意帮怡红院拓宽人脉。
时念心里清楚,这份人情比任何谢礼都实在。
她抬头往灶房方向望了望,问:“吴婶那边的点心备得怎么样了?”
“刚让小丫头送了两笼去诗词区当试吃,”
浅醉也跟着转头,眼底带着点笑意:
“吴婶说还得蒸些山药糕,怕有些年长的客人牙口不好,特意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