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产业,平安过一生就好。”
这话像根细针,精准扎进李贤心里。
他知道自己不算聪慧,可被父亲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觉得脸上发烫,喉间堵得发慌。
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攥着衣袖。
李睿见他沉默,没再继续戳他的痛处,话锋一转:
“你可知,为父为何一次次护着怡红院,护着时念?”
“你以为我是被她的蓝星文化迷了魂,还是觉得……我和你表姐有什么牵扯?”
“表姐?”
李贤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都有些发颤。
“爹,您说什么?表姐?我怎么从没听过?”
他虽然知道母亲苏婉有个妹妹,可母亲在他十六岁那年病逝后,府里就没人再提过这位姨母。
如今父亲突然提起“表姐”,还把她和时念扯在一起,他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团麻。
李睿看着儿子震惊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立刻回答,只淡淡道:
“你先想明白,太子待你,究竟是真心拉拢,还是只把你当棋子。”
“想清楚了,再来问为父。”
回忆到这里,李贤才猛地回神。
走廊里的灯笼依旧亮着,暖光却没驱散他心头的疑惑。
他攥着酒杯,指节泛白。
父亲的话像个解不开的谜团,表姐到底是谁?
她和时念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护着怡红院,难道不只是因为蓝星文化能帮侯府稳固地位,还有别的原因?
“李公子?”
小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侯爷让您回包厢呢,客人快散了。”
李贤点点头,转身往“听松轩”走,脚步却比来时沉重了许多。
路过时念他们的“揽月阁”时,包厢里的欢声笑语清晰地飘出来。
里面的热闹像团暖融融的棉絮,裹得他心里发闷。
他想起母亲苏婉还在时的侯府。
那时家里也这样热闹,母亲会给他夹他最爱的糖醋鱼,会笑着听他趣事,会把暖手炉塞进他手里。
可自从母亲去世,刘氏进门,家里就只剩碗筷碰撞的客套声,再没那样的暖意。
或许,父亲说的“安稳度日”,也不是那么坏……
他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可一想到太子当初的承诺。
“等我登基,封你做……”
想到自己想做出一番事业的不甘,又陷入了纠结,脚步更沉了。
时念跟掌柜交代好打包的菜,回到包厢就被吴婶拉着坐下,往她碗里夹了块烤鸭:
“快尝尝!这河山楼的烤鸭是招牌,皮脆得能咬出响,蘸点甜面酱,再裹片黄瓜,香得很!”
“念姐,刚才你在走廊遇见谁了呀?怎么去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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