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浅醉好奇地凑过来,手里还拿着块刚剥好的橘子,递到时念面前。
“遇见永安侯府的李公子了。”
时念咬了口烤鸭,酥脆的鸭皮混着甜面酱的香气在嘴里散开,味道确实不错。
乔章林闻言抬头,放下手里的酒杯:
“李贤?他之前对咱们……”
可不太好。
“好像陪永安侯来见客的。”
时念没多提李贤道歉的事,怕扫了众人的兴,拿起酒杯转向乔章林,笑着岔开话题。
“不说这个了,乔章林,我敬你一杯!”
“祝你年后会试顺利,再中个进士,将来做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对!祝乔夫子会试顺利!”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酒杯碰撞的脆响混着笑声,漫过整个包厢,彻底盖过了走廊里的那点落寞。
而“听松轩”里,李贤握着酒杯的手却越来越紧,冰凉的瓷面硌得掌心发疼。
他仰头又饮下一杯烈酒,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烧得食道发疼,却没驱散心底那股翻涌的情绪。
父亲书房里的场景,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后来没过几日,他在书房反复追问“表姐到底是谁”,李睿终于松了口。
李睿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泛黄的纸,轻轻丢在他面前。
是李睿派手下查了半个月才找到的线索。
“你母亲苏婉,有个嫡亲妹妹,名叫苏昭,也就是你小姨。”
李睿的声音很平静,却像惊雷般炸在李贤耳边。
“当年你外公家遭了难,你母亲被接进侯府,苏昭却留在了泉州,后来嫁给了当地一个姓时的小吏。”
两人日子过得还算安稳,生下一女,取名时念。
可没几年,那小吏就因为谋逆罪名被处死。
苏昭不仅要逃,还要独自拉扯孩子。
没撑多久也染了病去了,自此留下时念一个人。
再后来她被牙行拐走,辗转到了盛京春螺巷。
李贤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纸张上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他眼眶发烫。
纸上记着时念的过往:泉州府晋江县人,父亲时仲远,母亲苏昭,十岁时父母双亡,被拐后卖到盛京……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他曾经轻视、暗讽“不过是个青楼老鸨”的时念。
竟是母亲临终前还在惦记的小姨的女儿,是他血缘上的亲表姐!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眼眶发红,声音艰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父亲,会不会是查错了?时念她……她怎么会是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