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城墙竟是青灰色的,看着比盛京的朱墙软和些。”
“靠海的地方潮气重,青砖耐得住侵蚀,也显得清爽。”
时念踩着车夫搭的木凳落地,目光扫过街角那家挂着“临海客栈”木牌的小院。
院门口种着两株三角梅,开得正艳,门帘上绣着小鱼图案,看着干净又雅致。
她直接拍板,“就这家了,看着清净。”
客栈掌柜是个圆脸的中年妇人,见呼啦啦一群人愣了愣。
但见他们脸上都透着亲和,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上来。
“客官里面请!请问各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张珂源走在最前面,笑着对老板娘道:“住店,不知老板娘这店里可能容得下我们这些人?”
老板娘闻言眼睛都亮了几分。
这一帮子四五十个人,能把她这客栈塞满。
她笑得合不拢嘴:
“咱们后院有十五间上房,都带小天井,铺的是新晒的褥子,干净得很!”
“十五间都要了。”
张珂源解下腰间的钱袋,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柜台上,语气爽快。
“另外麻烦备些热汤热水,晚膳不用太复杂,多来几份本地的海鲜就好。”
妇人捏着银票的手顿了顿,眼里瞬间亮了,连忙点头。
“哎哎!这就吩咐后厨去!”
“客官您放宽心,今儿刚上岸的梭子蟹,蒸出来那叫一个鲜,保准您吃了还想吃!”
等众人都安置妥当,已是月上中天。
时念推开房间的窗,天井里的石榴树上挂着盏羊角灯。
暖黄的光透过薄纱,几片刚落的石榴叶飘在灯旁,添了几分静趣。
隔壁房间传来浅醉和晚晴的笑闹声,夹杂着念八摆弄新得的贝壳风铃的“叮当”声。
她指尖轻轻敲着窗棂,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离了盛京那潭勾心斗角的深水区,连呼吸都觉得轻快了些。
次日天刚蒙蒙亮,时念便带着众人去逛南岸的早市。
这里的早市比盛京热闹得更早,挑着担子的货郎穿梭在巷弄里。
“卖豆浆——甜口咸口都有!”
“新鲜的海鱼刚上岸哟!”
吆喝声此起彼伏,混着孩童的嬉闹声,格外鲜活。
阿福攥着个糖画兔子跑过来。
“念姐!这是南岸特有的糖画,老师傅用的是海菜糖,不粘牙!您尝尝?”
时念接过糖画咬了小口,甜里带着点海菜的清润,确实比盛京的糖画多了份特别的滋味。
她目光一转,落在街角那家“老李家油果”的铺子前。
排队的人排到了巷口,油纸袋里飘出的芝麻混着海苔的香气,勾得人舌尖发颤。
“沉碧,去买两包来。”
“看着倒比盛京的炸糕别致些,咱们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