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早市的人流往前逛。
耳畔飘来渔家女的渔歌,调子轻快得像海风拂过船帆。
虽听不懂词,却让人忍不住跟着晃脚。
连素来捧着书卷不放的乔章林,都被捏面人师傅勾住了目光。
日头爬到正中时,众人在临河的“望海酒肆”歇脚。
小二麻利地端上一桌子海味:
清蒸石斑鱼用青瓷盘盛着,鱼肉泛着莹白的光,筷子一碰就分成细瓣,鲜得没腥味;
白灼虾红亮饱满,剥出的虾肉弹嫩,蘸一口蒜泥醋,鲜得人眯起眼;
连不起眼的海菜豆腐汤,都飘着浓浓的海鲜味,喝一口暖到心口。
“这汤比咱们院里后厨炖的鸡汤还鲜!”
阿福捧着粗瓷碗,喝得额头冒热汗,碗沿沾着汤渍也不在意。
不待吴婶眼刀瞪过去,就听另外一道声音响起。
“那是自然!”
邻桌的老者放下酒杯搭话,花白的胡子上沾着点汤渍。
“咱们南岸的海菜,得赶在晨露未干时去滩涂上采,当天下锅,可都新鲜着。”
时念眉梢挑了挑,随即笑着拿起酒壶,给老者满上一杯本地的酒。
“听老丈这话,是土生土长的南岸人吧?”
“可不是!”
老者呷了口酒,话匣子一下打开了。
“打小在渔船上长大,年轻时候跟着船跑过远海,见过的风浪能编成长篇大书!”
“就说这南岸城,你们现在看着热闹,四五十年前还是片荒滩涂呢,后来渔户多了,才慢慢盖了房子、开了铺子……”
他絮絮叨叨说着南岸的变迁,从渔船的样式讲到市集的规矩。
众人听得入了迷,连窗外摇过的乌篷船、船头渔翁撒网的身影,都忘了细看。
直到日头西斜,酒肆老板过来添炭火,见他们还坐着,笑着提醒“再晚些天就黑了”。
众人这才惊觉已是申时。
“得往回走了。”
浅醉看了看天色,晚霞把半边天染成橘红。
众人恋恋不舍地起身。
只是刚走到巷口,才发现阿福和念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打眼望去,这才发现两人在隔壁的茶楼里听书。
浅醉无奈地走过去,在阿福背上轻轻拍了下。
“都什么时辰了还贪玩?该回客栈了!”
阿福头也不回地摆手。
“浅醉姐姐你们先走!我和念八听完这段就回。”
“先生正讲到海盗劫船,刚要动手呢,精彩得很!”
“就是就是!”
念八帮腔,眼睛亮晶晶的。
“我们记着回客栈的路,不用担心我们!”
浅醉被他们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