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雷赟“呃”了一声,不耐烦地答:“你别说了。我是缺钱引起的头痛。”
“那我治不了。”景传志微笑着说。
“你治得了。”雷赟笑着说,“直说了吧,按照这家店之前交的,你每个月要给我们一块大洋。”
“这一块大洋交给你,有什么说法呢?”
“保障你在这儿安稳做生意的前提和资本。”
翻弄着药材的景颜察觉到店里的异常,急忙跑到了父亲的身边;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彩蝶也丢下手中的活,走到生炉火的景腾身旁,小声地告诉他屋内的状况。没去看,却将父亲和来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景腾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火钳,走进了屋里,问:“张啸天张老板是你们什么人?”
雷赟干脆利落地答:“我们老大。”
景腾气宇轩昂地出现,雷赟始料未及;但每天走街穿巷地收保护费,他可是各种各样难缠的刺儿头都见识过。很快,他恢复了狰狞的面孔。
“劳驾你回去跟他说一声,改日我亲自把钱给他送去。”景腾笑着说。
雷赟愣了一下,问:“你认识我们大老板?”
“哦,认识。他请我吃过饭,在他家里。”
雷赟取下嘴里的牙签,撇着嘴看了一会儿景腾,说:“这个钱是我们二老板负责的。”
“吕祚行?”
“是的。”
景腾笑着说:“谁负责都一样,你说是姓景的欠的,他不会为难你的。”
见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搬出了张啸天,雷赟知道这家的钱难要了;虽然一时半会儿搞不清对方的底细,但能被张啸天请回家吃饭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不管他是不是吹牛皮说大话,等上个一两天也不要紧,反正张啸天和吕祚行都不在淞沪:“大老板和二老板不在家。既然你们熟悉,我想他们不会要你的钱;但还是劳烦你亲自去说一声,免得我们难做。”
景腾不是在乎区区一块大洋的人,他只是担心父亲带着两个女孩子在这儿,心怀叵测的人认为没有依靠,时间久了难免欺凌;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让鸡鸣狗跳之辈望而却步。“张老板没在淞沪?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他问。
“他去杭州了,应该这两天回吧。”
景腾点了点头。
雷赟抱拳道:“我们先告辞。”
“请。”
彩蝶靠着门框,偷偷地看着雷赟走远,缩回景腾的身边心有余悸地说:“这些是什么人?张嘴就要钱,跟强盗一样。”
“差不多吧。有些强盗在人少的地方抢,这些强盗在人多的地方抢。”景腾笑着答。
“景腾哥,他们好像怕你;你没穿军装,他们知道你是大官吗?”
景腾笑了笑:“我哪儿是什么大官,我认识他们的老板而已;他们害怕自己的老板,没摸清我的底细之前不敢对我怎样。”
“这样啊,你认识他们的老板吗?”
“认识。”
“太好了,不用交钱了。”
景颜责怪地问:“大哥,你干嘛要认识这些坏人啊?”
景腾笑着答:“认识他们有两个好处,一是没人敢欺负你们,二是不用给他们钱了。”
“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主,不可深交,更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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