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扫射的弟兄,他眼眶湿润了。是啊,多少次冲锋陷阵,多少弟兄倒在血泊中,神符没能保佑他们,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拳头和团结的力量。
贺龙的声音继续传来:“神兵弟兄们,你们信神佛,盼着神佛救苦救难。可神佛在哪里?在你们自己手里!在千千万万受苦人的手里!红军就是要带领大家,做自己的神佛,打土豪分田地,让穷人过上好日子!”他指向身后的红旗,“这面红旗就是我们的信仰,它比任何神符都灵验!”
夏曦接着上台,向大家宣读《致神坛诸同志书》。他声音沉稳,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红三军承认神兵为农民起义武装,愿与神兵携手共进,推翻国民党反动派统治,建立工农苏维埃政权……凡愿归顺红军者,保留原有编制,接受革命训练,废除封建迷信仪式,实行官兵平等……”
台下的神坛佛主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宁国学捋着胡须,若有所思;李天保眼神坚定,频频点头;也有些佛主面露犹豫,看向身边的神兵,似乎在征求意见。文贵弟悄悄对宁国学说:“佛主,红军说的和我们‘灭丁灭粮灭捐’是一个意思,只是说法不一样。”宁国学微微点头:“嗯,听着有道理。”
这时,冉少波走上台。他穿着一身红军军服,腰间别着驳壳枪,目光扫过台下的神兵弟兄,声音激昂:“弟兄们!我冉少波也是神兵出身,我知道大家受过的苦!以前我们靠神符壮胆,结果呢?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还是没摆脱压迫!自从跟着红军,我们学战术,练枪法,打了多少胜仗?新洲伏击战,我们俘敌酋、缴枪支;令牌山设伏,我们保补给、挫敌锐气!这靠的不是神符,是红军的领导,是弟兄们的团结!”
他举起右手,高声宣誓:“我冉少波,今日在此立誓,愿率神兵弟兄追随红军,打倒反动派,解放黔东百姓!若有二心,天打雷劈!”台下的神兵们被感染了,纷纷举起拳头,跟着高呼:“追随红军!打倒反动派!”声音震彻山谷,惊得山雀四散飞起。
张羽让第一个跳上台,他走到台前,对着台下的神兵大喊:“弟兄们!少波哥说得对!神符救不了我们,红军才能救我们!我张羽让愿意带着德江神兵归顺红军,谁跟我来?”台下的德江神兵齐声应和:“我们跟你走!”
李天保也走上台,他断臂的袖管在风中飘动,声音却异常坚定:“印江神兵听着!以前我们两次攻城失败,就是因为没有正确的领导!从今天起,我们跟着红军走,学战术,练本领,为牺牲的弟兄报仇!”印江的神兵们呐喊着,声音如潮。
宁国学拄着拐杖,慢慢走上台。他看着台下的“七仙女”支队,声音苍老却有力:“六井溪的弟兄们,老身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苦难。红军是真心为百姓的队伍,我们信红军,跟着红军走!”文贵弟带着女神兵们高喊:“跟着红军走!”
一个接一个的神坛佛主走上台,宣誓归顺红军。土台上红旗飘扬,台下呼声震天,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激动的红晕。贺龙看着这一幕,眼里闪着泪光,他对身边的夏曦说:“你看,这就是民心所向!有了这些神兵弟兄,我们的根据地一定能巩固发展!”
大会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西下才结束。当最后一缕阳光洒在红旗上时,冉少波带领全体神兵举起右手,向着红旗庄严宣誓:“拥护红军领导,遵守革命纪律,打倒土豪劣绅,解放黔东百姓,若违此誓,甘受严惩!”誓言声响彻山谷,久久回荡。
沙子坡大会结束后,沙子坡的山坳里发生着悄然的变化。神兵们开始拆除神坛,那些曾经被视为“圣物”的神符、令牌被收集起来,有的被当作柴火烧掉,有的被战士们改造成了简易的工具。张羽让亲手烧掉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刀枪不入”神符,火光中,他眼神坚定:“以后咱们不靠神符靠枪法。”
冉少波按照红军的编制,开始整编神兵队伍。他将德江、印江、沿河等地的神兵合编为“黔东纵队师”,自己任师长,张金殿任副师长,张羽让、李天保分别担任独立团团长。红军派来的冉隆文、徐承鹏等政委则深入各团,开设政治课,教神兵们认字、学革命道理。
政治课就设在露天的场地上,用木炭在石板上写字。徐承鹏站在石板前,指着“打土豪分田地”几个字,耐心讲解:“弟兄们,土豪劣绅霸占着土地,让我们租地耕种,交了租子就没粮吃,这就是我们受苦的根源。红军就是要把他们的土地分给大家,让每个人都有田种,有饭吃。”
神兵们听得聚精会神,有的还在地上用树枝跟着写字。张羽让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问:“徐政委,那我们神兵以前‘灭粮灭捐’,是不是和这个道理一样?”徐承鹏笑着点头:“对!道理是一样的,只是红军要做得更彻底,不仅要灭粮灭捐,还要把土地分给大家,让穷人真正当家作主。”
李天保则跟着红军教官学战术。教官在地上画着地形图,讲解伏击战、游击战的要领:“打仗不能光靠勇猛,要懂地形,会埋伏,就像咱们在令牌山那样,以少胜多。”李天保边听边点头,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