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保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剖开她所有的委屈和疯狂,“如果你真为我想做这些事,我就是到了地府也不安心。我舍不得你受委屈,可我更不想让你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鬼样子。”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毛利小五郎,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分明的立场:“爸爸爱你,才会被你刚才的话刺痛。哪怕你爱的人真的不在了,也不该用伤害亲人的方式惩罚自己。”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新一攥紧了拳头,他想起每次小兰为了维护自己和小五郎争吵时,自己总是下意识地回避,甚至觉得小五郎无理取闹;园子张大了嘴,她本以为洛保会像所有偶像剧里的主角一样,把小兰护在身后说“她没错”;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女人,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守护。
毛利小五郎更是懵了。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这个女人或许会指责他不懂女儿的心,或许会帮着小兰辩解,甚至可能像工藤新一那样,用几句轻飘飘的“大叔别生气”敷衍过去。可他没想过,她会先让小兰道歉,会直截了当地告诉小兰“你错了”。
这个做法,和工藤新一完全相反。
妃英理轻轻碰了碰丈夫的胳膊,低声道:“你看。”小五郎猛地回神,看向洛保的目光里多了些别的东西——不是对工藤新一那种带着敌意的审视,而是一种混杂着惊讶和……些许认可的复杂情绪。
小兰的眼泪突然又涌了上来,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狠狠敲醒的委屈。“我没错……”她哽咽着,声音像被揉皱的纸,“他刚才说的话太难听了……他根本不懂我有多怕……”
“怕不是你伤害亲人的理由。”洛保打断她,语气依旧严厉,“你爸爸每次为什么跟着你们出去?不是怕你出事吗?怕那个总把你卷进危险里的侦探,怕那些随时会冒出来的凶手。他嘴上骂你傻,可你每次受伤住院,守在病房外最久的是谁?是他。”
她往前走了两步,病号服的衣角在地板上拖出轻微的声响。“你妈妈明明工作那么忙,为什么每次你出点小事,她总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跟你爸爸吵了那么多年架,却会在你被绑架时,放下所有案子守在警局门口一夜。这些你都忘了?”
小兰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不是忘了,只是刚才被恐惧和绝望冲昏了头,把所有的尖锐都对准了最亲近的人。
“你说的话像刀一样扎在他们心上。”洛保的声音终于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动摇的原则,“命是很珍贵,可亲人的命和你爱的人的命,从来都不是对立面。”
她伸出手,想去碰小兰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小兰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想抓住那只手,洛保却轻轻躲开了她的触碰。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她没有像小兰预期的那样拥抱她,没有用温柔化解一切,反而保持着清醒的距离。
“我爱你,不是让你失去自己,失去理智。”洛保的目光里终于染上了疼惜,却依旧带着坚定的底线,“我想要的,是能和你一起回家吃樱花蛋糕的毛利兰,是练空手道时会喊疼、看恐怖片时会尖叫的毛利兰,而不是为了我变成连亲人都可以伤害的样子。”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小兰心上:“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该知道——伤害你在乎的人,就是在伤害我。”
小兰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再是之前那种歇斯底里的崩溃,而是带着愧疚和清醒的恸哭。她转过身,看着满脸错愕和心疼的毛利小五郎,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哽咽的“对不起,爸爸”。
毛利小五郎愣了愣,突然别过头,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粗声粗气地说:“哭什么哭,老子还没跟你计较呢!”话虽硬,语气里的火气却已经消了大半。
“对不起,妈妈。”小兰又转向妃英理,眼泪模糊了视线,“刚才……刚才我说错话了。”
妃英理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以后不许再说傻话了。”
“对不起,妈妈。”小兰转向妃英理,泪水糊住了视线,声音里的愧疚像浸了水的棉花,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妃英理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指尖的温度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下次不许再让妈妈担心了。”
洛保靠在门框上,脸色又白了几分,却依旧牢牢盯着小兰:“还有呢?”
小兰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泪珠顺着脸颊滚进衣领,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还说错了什么话?”洛保的声音不高,却像小锤子敲在心上,“兰,你得想清楚。如果你觉得没错,自然不用说;但要是明知道错了还憋着,那不是固执,是懦弱。有些话是你心里的委屈,说不说随你;可有些话扎了人,就必须道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走廊里沉默的人群,最后落回小兰身上,带着一种近乎严苛的认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