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你不敢杀我。”凌翥断言,他是淮南王府家生子。他母亲是先王妃的陪嫁丫鬟,是世子的乳娘。他父亲是王府总管,深得王爷信任。
他父母就他一个儿子,顾淮安再想动手,也不得不三思而行。
“是吗?”顾淮安开口。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化作残影朝凌翥而去。下一瞬,凌翥心口狠狠捱了顾淮安一掌。
凌翥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摔倒在地。顾淮安也不用武器,就这么赤手空拳走过去,提着凌翥衣领,将人拽起来,然后一拳又一拳打在他脸上。
凌翥想要反抗,却被顾淮安抢先止住。凌翥背靠着身后的柱子,任由顾淮安施虐般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
“顾淮安,”凌翥一开口,满口血沫随之吐了出来,沿着他下巴流下去,“你敢杀我。”他仍旧信誓旦旦。
等到顾淮安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他才将凌翥一路倒拖着丢出了房间。
凤鸣苑内无数人在走廊上围着,对着下方的雅间指指点点。
顾淮安见此,也毫不在意,只对凌翥道:“我是主,你是仆。不要以为我愿意忍让你,是不敢动你。”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他之所以放任凌翥如此猖獗,不过是因为他并未触及他的底线。
闻言,凌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侧了侧,越过顾淮安,将视线落在榻上生死不明的任梓栎身上。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跟我谈什么兄弟情深?”凌翥将就袖子揩拭了嘴角的血沫,“顾淮安,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凌翥话语掷地有声,顾淮安也不遑多让,他薄唇轻言:“乐意之至!”
凌翥冷“哼”一声,转而离去,朝着楼上看戏一样的人群嚷道:“看什么看,没看过打架斗殴吗?”
人群顿时做鸟兽散去。顾淮安回了房,将老大夫留下的止血草药给任梓栎敷上,又用纱布为她包扎好伤口,便要带着她启程。
凌霜见此,小心翼翼道:“主子上次寻的那棵千年人参,奴婢给带来了。要是……”
这人参原是顾淮安寻来给王妃做贺礼的,此前一直交由凌霜保管,就等顾淮安这次回去拿来讨淮南王妃的开心。
她今日见自家主子对这任姑娘的态度,不比寻常桃花,就连与他有婚约的令和郡主,也没见他这样的态度。
因此,凌霜才敢斗胆一问。
顾淮安将任梓栎抱起,“凌霜你去楼里找个熬药的药罐、瓷碗,能用你的,看着带上。凌肖去找辆马车。咱们现在就出发。”
“出发去哪里?”凌霜不解,为什么这么急?
“听闻素手医圣曾在迦南城出现过,咱们连夜赶路,先去锦安城歇脚,找大夫给她看病,若是没有好转,我们再出发去迦南城。”
语罢,顾淮安就抱着人出了房,一路走出了凤鸣苑。凌肖直接买了一辆马车,连带着把车夫也请了过来。
凌霜在凤鸣苑里买了药罐、锅碗瓢盆、汤匙等等,就差没把人厨房碗具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