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翥连忙往后退开，稳住身势之后，才笑道：“这女的自己想不开抹脖子，神仙也难救。她要是能活下来，母……”
凌翥的“猪”字还含在嘴里，就被顾淮安狠狠瞪了眼，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凌霜也是服气，这凌翥也太缺心眼了。这都要出人命了，他还能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拿刀戳主子心窝子嘛。
“我凭什么少说，凌霜，你这张嘴天天吧嗒吧嗒的，迟早有一天我撕烂你的嘴。”
凌翥狠狠瞪了一眼凌霜，这才把目光放在顾淮安身上，笑道：“怎么，为了一个脑子缺根筋的女人，你要跟我动手？”
顾淮安站在榻边，长身而立，一身白衫起风自动，凝冽的桃花眼里无声汇聚旁人轻易看不出的暴风雪。
“主子。”凌霜没被凌翥的狠话吓到，倒被这么不动声色的顾淮安吓到了。
她跟了自家主子也有几年了，虽说偶尔也见过自家主子发怒，但从没见他表现得这么可怕。
顾淮安长了一双桃花眼，从下桃花运不断，时间一长，就养成了他爱冷着脸的习惯。
凌霜见惯了顾淮安的冷脸，心里却不住发毛，感觉现在主子，好像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
顾淮安没接凌翥的话，反而问他：“苍莽山围剿佟翾飞，是你拦着凌肖他们，不让他们与我汇合？”
佟翾飞是佟宥书之子，自小习得绝世武功，又轻功奇佳，在江湖上，除非隐世的几个老怪物能与他一决高下。
同辈之中，佟翾飞没有敌手。顾淮安单独对上他，根本没有丝毫胜算。凌霜是他从冰天雪地里捡来的，虽然话多，但关键时候，不会掉链子。
即便凌翥是他侍卫，他也倾向于，凌翥故意拖住凌肖等人，留他一个人面对佟翾飞。
目的就是为了，置他于死地！
顾淮安这么问，没想过凌翥会承认。谁知凌翥听得这话，反而很是直白坦**的承认了，“是我做的。”
“你疯了吗？”凌霜难以置信，一直与他们同行，一路寻找主子的人，居然就是害主子的罪魁祸首！
“是，”凌翥仰天大笑不止，“我是疯了，我都是被你给逼疯的！”
他伸手指着顾淮安，“同样是喝一个女人的奶水长大的，你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伸伸手就能得到。我的母亲，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我小时候想吃的东西，都得是你吃剩下，我才能碰；我喜欢的女人，你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我花了好久才能领悟的剑法，你立刻就在我面前舞出来……”
“所以是你害了主子！”凌霜娇声怒斥。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凌肖也悄悄握紧了手中配剑。
“可是……”凌翥眼里盛满阴鸷，“他不是没死吗？”
“唰”的一声，有暗器破空而来，凌翥侧身躲开，冷眼瞧见那石子从自面前倏忽而过，嵌进柱子之中。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被划开的口子。
嫉妒，是人性的一大恶。当你眼红的时候，心也跟着黑了。任何人都可以为此变得狠毒，变得不择手段，只要你尝过什么叫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