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都走了，你还不走。”凤浴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段流年绕到她身后，轻声道：“在铅华宫的日子，似乎过得不错。”
凤浴凰轻抿了一口，道：“国师大人这话，是想让我过得好还是不好？”
段流年笑着道：“自然是盼着你好，你好，我便好。”
“说吧，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些话可不像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想听真话吗？”
“不然呢，若要听假话，我何必问你。”
段流年俯身贴在凤浴凰耳边，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缠绕：“既然想听真话，那我就实话实说……我吃醋了。”
凤浴凰转过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吃醋？”
段流年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委屈：“不相信？六皇子看你的眼神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国师大人，宫里人多口杂，你我靠得如此近，不妥吧。”凤浴凰无语道。
段流年浅浅一笑：“人多口杂是不错，可你又如何知道，铅华宫里没有我的人。”
“怎么，你还往铅华宫里插了人，还是，你要跟我说，整个铅华宫都是你的人。”
“整个铅华宫倒不至于，毕竟我最在意的已经是我的人了。”
“什么时候学会说情话了，也对，想当初某人半夜闯进我房中，百花丛中过，区区情话而已，自是信守拈来，可惜我最不吃的就是这套。”
“我说的可是真的，句句发自肺腑，出自真心，铅华宫虽不全是我的人，至少一半是。”
凤浴凰不紧不慢道：“照你这么说，韩贵妃的眼线都是你解决掉的。”
段流年理了理袖子：“差不多。”
凤浴凰狐疑：“你的势力大多在越西，齐国能有多少人肯为你卖命。”
“有时候人们看到的或许并不是全部，当初我既选择来齐国，便有一定的理由，你知道，我从不做无把握的事，可我唯一没有把握的，是你。”
“为什么……”
段流年渐渐敛起唇角：“因为我太了解你，或许你还不知道，其实我远远比你还了解你自己，权势于你而言，太重要，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我猜，就算我不动手，你也会亲手杀了我，当时那种情况，你一定会那么做，是吗？”
凤浴凰没想到段流年会突然跟她说起这个，犹豫了会儿，定定道：“是。”
段流年轻笑：“如果说我后悔了呢。”
凤浴凰微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知道我后悔的是什么？”
“……爱上我。”
“不，我从来没后悔爱上你，我后悔的是，没有早点遇上你，你说，如果我们早点认识，或许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可惜人生根本没有那些或许，再说我爱的就是这个你，若你和晗玥公主是一样的性子，我可能会吃不消吧。”
凤浴凰忍俊不禁：“你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当然，我也是人，是人总有力不能及的事，这段日子避着你，是不想连累你。”
“我明白，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