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中静坐,或许也是种治愈。所幸今晚没有寒风突袭,不然两个坐在这的人都会被冻成狗,纪书朗想。
他乐得配佟令宜做许多事情,许多他做过或者未做过的事情,给她一种陪伴换而言之也是给自己一种陪伴。
亭子上挂的灯影影绰绰,似寒夜里温暖的春光,驱散了周遭些许寒意。但夜晚这般冷,或许他该去给她拿条毛毯来。
就是在他考虑去不去拿毛毯,拿什么颜色毛毯的时候,周槐序找了过来。
他好像喝了不少的酒,一走过来就是浑身的酒气,熏得人直皱眉头。可就是这样,他步履依然是稳的。若不是泛红的眼眶出卖了他,怕是没人能注意到他喝多酒。
“你怎么在这里?”上来就是质问,语气不算友好。
纪书朗道:“里头太闷了,我就带她出来走走。”
“我没问你。”像是在发脾气,语气却十分淡然没沾染任何情绪。他径直上前拉起佟令宜的手,复又道:“太晚了,回家。”
的确,此时宾客都三三两两地打道回府。原本吵闹的府邸也逐渐地归于夜晚该有的安静,纪书朗没法拦住他。
他没有资格,没有理由去拦住周槐序,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
离得近令宜更是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直到坐到车里酒气更浓。
她挣开周槐序箍住自己的手,想起他那一日说的话,没好气道:“先生,你喝醉了。”
周槐序突然觉得她有些没良心,自己好不容易和那群生意人周旋开来,回头她便不见了人影。那些老头不愿让他走,为了寻她,他没少被灌酒。
可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和纪书朗坐在亭子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气得他险些当场发作。
车子发动,他疲惫地依在靠背上闭着眼,“你怎么总是和纪书朗在一起,你要是乐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佟令宜打断,她似乎被气极了,朝他瞪着眼睛。好脾气的猫突然发了脾气,倒是显得有趣。
“我说过很多次我和书朗只是朋友。”
她就连生气时候说话都是软软的没什么攻击力,就跟猫一样挠了你一下也不痛不痒的。
“那你和我也是朋友?”
“我......”
令宜想,他是真的醉了,不然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我知道。令宜,其实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对不对?”
他微微起来侧过身看着她,车内狭小这样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的姿势,十分亲昵尴尬。他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孩子气,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他的脸越来越逼近,就好像那日在咖啡馆门前他拎着大衣的衣领和她贴近那样,可那日他说的话的确很不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