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和兰氏自然也都在场,兰氏坐在右手位,目光沉沉看向了临春。
到了这时候,她若还是不知道临春这出了差错,这些年她也是白混了。
这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兰氏心里将临春和兰大成恨得要死。
可如今不是只顾着恨的时候了,兰氏知道临春这临时反水要么是早就计划好的,要么就是事出突然。
总归都是对她不利。
她得赶紧想一想,该怎么对付。
温自开气得浑身发抖,这么些年安平侯府还没出过这么大的笑话。
不用说,这时候只怕宫里的圣上和娘娘都知晓了吧?
若不是有宫禁,只怕娘娘的叱问都来了。
温颂却是一脸无辜,“儿子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父亲如此震怒。”
温自开气的一个倒仰,“你还跟我装糊涂?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啊?那我问你,这女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方才他已经听管事的将事情都说了一遍,哪里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颂依旧维持着脸上的无辜表情,“儿子是喝多了酒,心里燥热,便在这水轩里坐一坐醒一醒酒,却不知那陈大姑娘为何冤枉儿子。”
温自开狐疑,“你真没做那见不得人的事?”
温颂的脸上总算带上了怒气,“父亲竟然如此不信儿子?”
温自开被反问的一楞,“可……那为什么那陈大姑娘如此信誓旦旦,她与你又无冤无仇。再说……”
指着跪在一旁低头不语的临春,温自开像是找到了证据一般,接着道:“若是你是清白的,那这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从哪里来的?”
临春的打扮与侯府里的婢女不一样,穿戴虽然不出彩,可也中规中矩的看着就是个小户人家的姑娘。
温颂却是直接将眼睛投向了坐在位子上的兰氏,“这就要问兰姨娘了!”
什么?
这事怎么就扯到了兰妹的身上?
温自开一时间愣住了,只听温颂继续说道:“儿子好好坐在这醒酒,临春突然就出现了……”
“父亲怕还不知道临春是谁吧?”
“儿子中毒去了江南寻明光道长医治,在平安观一待就是三个月。”
“应了明光道长的要求,儿子日日都在临春开的食摊上帮忙,所以,不瞒父亲说,临春姑娘是儿子的旧相识。”
“至于临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父亲可以问一问临春和兰姨娘。”
温自开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临春,又转到了兰氏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氏心里发沉,心里知道糟糕。
只怕她们这一次是真的中了计,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算计了。
而这个人,可不就是眼前的好世子爷嘛?
兰氏心里有预感,这一次温颂精心准备的计划她怕是难以逃脱了。
先发夺人,兰氏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却被下头跪着的临春给抢先打断了。
临春的脸上再没有在兰氏面前的楚楚可怜、温柔小心,而是一片沉静。
“侯爷,兰姨娘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与世子爷是旧识。别借了她的庶弟是我父亲的同僚,借机与我相识。”
“之后兰姨娘费尽心思一心煽动我,要我想做世子爷的妾室。”
“她告诉我说今晚上的赏月宴是贵妃娘娘特意为了世子爷相看而办,若是我今晚上不行动,世子爷成亲之后我就更加没有机会。”
“我是被兰姨娘一乘小轿接进府的,也是兰姨娘的人带我来到这水轩里头。这都可以查。”
“不然我一个乡下女子,这偌大的侯府我怎么进的来?又怎么能这么巧就找到这水轩里头,正好撞见醒酒的世子爷?”
“况且侯爷知道为什么酒席不过一半,世子爷就醉了酒,因为世子爷喝的酒里下被人下了药。”
“方才世子爷才吐过,那秽物还在,太医一验便知。”
“若不是世子爷自己感觉不对,先行催吐,只怕今日旁人看到自然是陈大姑娘喊叫出来的场景,安平侯府才是真的丢了人。”
兰氏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她与临春故意结交也有一个多月的功夫了。
竟从不知道临春这个人居然这么会说,胆子这么大,对着侯爷还能条理清晰侃侃而谈。
这要不是有备而来,兰氏能把自个的帕子生吞了。
该死的温颂,该死的石临春,还有那该死的兰大成!
还有……还有愚蠢的她!
这一次若只是她倒霉也就罢了,可千万别牵连了她的立儿。
兰氏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慌,可是临春越是平静自如,她就越发控制不住自个,心里越来越慌。
甘氏已经将愤恨的目光投向了兰氏,“兰氏!我家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