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甘氏气的几欲晕厥,指着陈大姑娘和兰氏的手指抖的不成样子,“你……你们……”
兰氏脸色发沉,对着陈大姑娘怒声道:“陈大姑娘你莫要胡说,我们世子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莫不是天黑你眼睛发了花?”
按理发生了这种事,不是该遮着藏着吗?
兰氏却怒气冲冲好似非要跟陈大姑娘分辨出个真假来一般,实则嗓门大的连男客那边都听到了。
陈大姑娘已经豁出去了,自然不会再怕,“侯夫人、兰夫人,你们二位若是不信,咱们可以亲自去瞧一瞧。”
甘氏已经气的胸口发闷眼前发黑,今天这桩事哪怕是假的,只怕她家颂儿的名声也要不好听了。
兰氏却道,“正该去看一眼,不然单凭陈大姑娘的一张嘴,就要毁了咱们世子爷的名声!”
“好!去就去!”
陈大姑娘负气前行带路。
兰氏跟上,甘氏腿软,却强撑着让丫环扶着跟了上去。
留下后头的众夫人小姐们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是谁带了头,也跟了上去,紧跟着一个两个全都跟了过去。
男客们那头虽然听见了动静,可到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自开心知不妙,自然不愿男人们也参与进去,连忙安排人敬酒,总算将男客这边安抚了下来。
先不说男客这头,只说女眷这边。
陈大姑娘带头走出水榭,往镜湖边上的净房走去。
这安平侯府世代勋贵,侯府一代比一代扩建的更大。
这后花园亦是占地几顷,这镜湖旁边的净房就离的有些远。
一路过去还要经过一座假山,一座水轩,一间亭子。
陈大姑娘气呼呼的带着众人就往水轩里走,一边走一边还指着水轩里头道:“方才我从净房里头出来,经过这水轩,就听见有女子呼救的声音。我亲眼看见安平侯世子衣冠不整,搂着一个女子拉拉扯扯,那女子挣扎不休。”
“我没经历过这种事,心里慌张,就跑回了水榭想找人,后来就这样了。”
水轩也是临水而建,因为如今天时还有些炎热,因此水轩四周都没有遮挡,灯火通明之下一眼望过去便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众人远远一望,就看见水轩里头有人影闪过,只是倒没听见像陈大姑娘说的那样有求救的声音。
陈大姑娘心里也在发毛,可方才明明是她亲眼所见,她并没有撒谎,所以她才敢带着众人来一证自个的清白。
可如今,水轩就近在眼前,她却有些莫名不安起来。
但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她想退回去就能退回去了。
陈大姑娘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等到走到水轩近处,却见那方才闪过的人影却是两个小厮。
而那衣冠整洁坐在桌旁喝茶的人不是安平侯世子又是谁?
陈大姑娘脸色死白,不敢置信地左右张望着,“不……不,我刚刚明明看见了……对!就是你!”
说着话,陈大姑娘就扑了过去抓住了一人,高声道:“就是她,方才世子爷就是搂着她欲行不轨。”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这水轩中除了安平侯世子和两个小厮之外,还有一个人站在暗处。
若不是陈大姑娘眼尖,众人还真没看到。
陈大姑娘正大惊之后又大喜,还待说话,被她抓住的那人却高声道:“这位姑娘,您也是女儿家,我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败坏我的名声?”
什么?
陈大姑娘瞪大了眼珠子,“我……我不信,方才分明是你,我记得……我记得你的声音,就是你在喊救命,是你,是你!”
她还不明白呢,众看客已经明白了。
无论如何,安平侯世子衣冠整洁没有衣冠不整,虽然是有个女子也在这水轩之中,可这女子神态安静不卑不亢,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之态,更何况这水轩四面通畅,毫无不可见人的地方。
不管陈大姑娘说的是真还是假,众人只能承认安平侯世子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来,反倒是你陈大姑娘信口开河,一个姑娘家不修口德居然败坏人家安平侯世子的名声。
就像是不管陈大姑娘说的是真还是假,众人只能不管事实如何,只管明面上的。
陈大姑娘恨得几欲发狂,她可以想象她的下场。
不是一条白绫自缢了,就是去了庵堂清修。
她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的女子,“你撒谎,你撒谎!”
“够了!”
大喝出声的人是甘氏,甘氏一路过来从提心吊胆到如今的怒气冲冲,不知道经历怎么样的心路历程。
不过事到如今,她必须来收尾,不能再让事情不可收拾下去了。
“陈大姑娘,不知道我安平侯府哪里得罪了你。好好一场赏月宴闹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