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迷茫了。
她没想到,就算她能凭着双手养家致富,可还是逃不了“催婚”的命运。
可她知道方寡妇她们的想法没错,至少在这个时代,她们所想代表的是主流思想。
这个时代里,哪有女子不嫁人?
除非出了家去做那姑子。
可是方寡妇她们能让她去做姑子?
再说了,就算不想嫁人,可临春也不想去做姑子。
她爱吃好吃的,爱喝好喝的,也喜欢穿花裙子。
骨子里,她就是个俗人,贪花爱财。
怎么能做那告别红尘俗世的出家人?
可是就像方寡妇说的那样嫁人是逃不过的,临春第一次迷茫了。
她该嫁给谁?
或者说,她愿意嫁给谁?
像是这时代里旁的姑娘家一般,比如赵宝珠?
赵宝珠她娘算是比较心疼女儿的了,还想着让赵宝珠先相看一眼,旁的更多的姑娘大多怕都是盲婚哑嫁。
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红盖头一盖一掀,便嫁给了一个陌生人嫁进了一个陌生的家。
好比一颗草籽,随风飘摇,落到哪家只能看命。
临春甚至不敢想,只要一想她都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不是恶心,她是怕。
她该怎么办?
方寡妇见她话都说完了,临春却痴了,心里也暗暗疼了起来,“娘知道你有主意,这有主意的人心气难免都高。”
“咱们这地方到底是乡下地方,能有什么出众的人物?”
“不说你,便是娘也看不上眼。”
“其实,我看着那温小道长倒是极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方寡妇绕了多少圈子,才终于说到了正题,“只可惜他是从外地来的,他家中如何也不知晓,也不知道他到底定亲没有。”
临春耳旁“嗡”的一声,总算明白了为何不早不晚为何偏偏是今儿个她娘会来找她“谈心”。
果然方才在门口和温颂逗留的时间太久了,只怕是被人看到了。
临春缓慢的摇了摇头,“娘,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这话,不必再提。”
苦笑出声,临春低声道:“我与他好比日与月,好比冰与火,不能共存。又怎能做它想?”
方寡妇吃了一惊,“什么日与月、冰与火?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临春动了动脑袋,头发披散了开来,方寡妇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听临春淡淡说道:“我不过是一个乡下妮子,前些时日还在为能吃口饱饭而操心。而他,非富即贵。”
“且不说,他与我究竟有没有……便是有,娘,您能看着我去做妾?”
“连赵宝珠都知道,平头夫妻哪怕穷苦些至少一世一双人。娘,我不能犯糊涂。”
方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屋,躺在**半天临春瞪了半天的屋梁才想明白。
温颂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若是他真对她有意,也绝不会让她去做她认为他想让她做的事。
让她用这发现罂粟壳有害的功劳去讨一个奖赏……与他有关的奖赏。
人家,可能真的只是好心提醒,怕她吃了哑巴亏而已。
是她自己,早已经乱了心,便是人家一句话一个眼神,自个都能心神大乱罢了。
躺在**想了半天,临春的心渐渐冰冷。
真是本来无事,自惹尘埃。
也是可笑。
方寡妇敏感的感受到了临春话里的自暴自弃,“这人最不能选择的便是出身,要怪便是怪我,把你生在了这等子人家。”
“不过你说的对,哪怕他家再富再贵,咱们也不能去做妾。”
临春急了,“娘说的什么话?您是我的娘,我感激您敬爱你都不够,您瞎说什么怪您不怪您的?”
说到底,前世再好也已经是一场梦了。
如今活在这个时代,能呼吸每一口空气心脏依旧跳动,她只有感激不尽。
方寡妇心里也难过,她也是从姑娘家的时候走过来的,哪能不明白,自个的女儿嘴上话说的再漂亮,其实只怕早动了心吧?
已经动了心,却偏偏不能被成全,只怕她心里是最苦的吧?
方寡妇鼻子都酸了,一遍又一遍的抚着临春的头发,“好孩子,那温小道长是不错,可天底下也不是没有比他更强的人。”
“咱们不在这乡下地方找婆家,咱们还可以去镇上去府城找。”
“凭你的人品样貌,咱们不愁嫁!”
哪怕方寡妇这辈子都没出过本地的这个小镇,最远的大约也就是去过镇上而已。
可这会儿子,既是临春给了她勇气和信心,让她能有底气把话说出口。
这样说着说着,她突然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