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思,只点头应了,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几个道士后头,一点一点翻拣起药材来。
看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的明光道长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屋里走了。
温颂身上有戾气,他一早就看出来了。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天降横祸遭此大劫,又来回经历几番绝望,没有恨没有怨又怎么可能?
莫说他了,到底年少,又经历过多少风雨?
不该怪他。
便是老道自个,哪怕如今入了清净门,还不是放不下曾经的过往吗?
“无量天尊……”
罢了罢了,何苦与这样一个孩子别扭?
其实说是与温颂别扭,何不是因为看见了温颂,就仿佛看见了曾经的故人。
他想忘却又难忘,轻易将心湖平静打破。
他心烦意也乱,只迁怒在了温颂身上。
明光道长心中亦是苦笑,他这道,真是越修越回去了。
平安观的道士们是到了晚上才发现自家的观主居然闭关了,连晒在外头观主他视若性命的药材都不管了……这可真是稀罕了。
好在这许多年了,观里的道士们早被明光道长训练了出来,这药材如何收拾整理都是一套一套的,便是没了明光道长,药材们也都顺顺利利地整理收拾完成了。
观主闭关清修,自然不好轻易打扰。
道士们做完事就自发地散了,只留下一个温颂,焦急难安。
不是才说好要给他针灸拔毒,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闭关了?
难不成是厌了他心思繁杂?这才出尔反尔?
在温颂的忐忑不安中,直到第二日傍晚太阳落山之时,明光道长才出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