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几分萧瑟与悲凉。
如一层无形的霜,笼罩整个肙流…...
…...
而下方界内——
无人言语。
但见几人已各自寻了方位,沉腰立马,悄然站桩。
他们面上泪痕未干,痛苦之色犹存,眼神却无一例外地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股狠绝。
体内炁机随心法默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流转…...
尤其是迟慕声与风无讳,隐有风雷之声暗含。
巨大的悲恸,此刻竟化为淬炼心性与修为的烈焰,在无声中,推动着他们的力量悄然攀升……
…...
…...
次日。
晨光熹微,天际泛出鱼肚白。
柔和的曦光漫过山脊,为万物镀上一层浅金。
池面如镜,倒映着渐亮的天色与流云,细碎金光在微漾的波纹间跳跃,恍若撒下一池碎星。
下方“界”内——
辰时准点而至。
食盒自高处帷幕间悄然显现,徐徐垂落。
那层层虚空帷幕如叹息般轻荡,热气隐隐升腾,携带着米粥的稠糯与菜肴的温润。
香味如无形的丝线,缠绕在空气中,刺痛着每个人的鼻息。
熟悉,却又如刀刃般提醒着那永不可逆的昨日。
几乎同时,于静默中站桩练功的陆沐炎、迟慕声等人,齐齐睁开了双眼。
几人眸中精光内蕴,又带着一丝历经煎熬后的沉凝。
上方“镜花水月”处——
长乘、玄谏、若火、绳直几位师尊早已悄然静立。
几人目光穿透水月屏障,屏息凝神,关注着下方每一丝动静。
空气中,是弓弦般的绷紧。
风过竹帘的沙沙如低泣。
湖光映入亭中,却如碎金般刺目。
…...
下方“界”内——
艮尘缓缓收势,气息归于沉静,剑指轻触唇边,声音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诸位,一夜过去,可还安好?”
迟慕声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流转的气息,应道:“嗯…此处练功确有奇效,只觉得周身经络通畅,身体轻盈了不少。”
他故作轻松,肩膀却微微耸动,筷子悬在半空迟疑不落,眸中闪过一丝对那“轻盈”的荒谬嘲讽。
轻盈了,又如何?
心头的重石岂是桩功能移…...
风无讳怔怔望着食盒中那碗热气袅袅的白粥。
粥体稠糯,米粒饱满。
他薄唇扯出一抹惨淡至极的弧度。
这白粥…熬得真稠啊…...
里面翻滚的米粒,真像…像极了父亲迸裂的脑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