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的秋收时节,月支国的稻田里次响起了脱粒机的声响。
那是学子们仿照龙骨水车原理造的简易器械,金氏捧着新碾出的白米,突然对着汉阳城方向跪下:“汉家的学问,真神!”
辰韩的斯卢国坐落在山谷中,部落里的铁匠仍用着块炼铁的法子。
学子王粲带来的灌钢法图谱,被老铁匠扔在地上:“铁器是山神的恩赐,怎能随便改?”
徐庶闻讯赶来时,正见王粲蹲在铁匠铺外画图。
“元直先生,”
他指着图纸道,“他们的熔炉只有丈许高,温度上不去。
若砌成三丈高的竖炉,再用皮囊鼓风,铁水就能流动了。”
徐庶没急着说服老铁匠,而是带着学子们在山谷里另起炉灶。
当第一炉百炼钢出炉时,他让人把一根铁条弯成圆环——这在从前是绝不可能的事。
老铁匠捧着那根铁环,手都在抖。
当晚,他就带着徒弟来求学,王粲趁机讲授《考工记》里的“六齐”
之法:“青铜有六种配比,铁器也有讲究……”
冶铁业的兴盛很快带来新问题:矿渣堆积成山,污染了溪流。
学子们又想出法子,将矿渣与黏土混合烧制砖块。
三个月后,斯卢国竟用这些砖块建起了一座周长三里的城墙,城楼上悬挂的“汉辰和亲”
匾额,是王粲亲笔题写的。
弁韩的狗邪国濒临大海,却只敢在近岸捕鱼。
学子张昭带来的海图,让国王朴氏连连咋舌:“原来大海那边还有国度?”
田丰考察海岸时现,当地的渔船都是独木舟,稍遇风浪就会倾覆。
“你们看这处海湾,”
他指着一处背风的港湾,“可以建船坞。”
张昭立刻画出楼船的图纸:“用榫卯结构拼接木板,再涂上桐油,就能抵御海水侵蚀。”
造船需要大量木材,狗邪国的部落却不肯砍伐神树。
张昭灵机一动,带着学子们在沙滩上种植耐盐碱的红树:“十年后,这些树就能做船板。
现在我们先伐枯木,如何?”
朴氏看着那些在海水里扎根的树苗,终于点头应允。
艘楼船下水那日,张昭让人在船头竖起“汉弁互市”
的旗帜。
当载着铁器和丝绸的楼船返航时,带回了高丽的人参和东瀛的硫磺。
朴氏摸着那些从未见过的货物,突然对张昭行起汉礼:“请先生教我们记账之法。”
深秋时节的汉阳城议事厅里,众谋士正审阅各片区的月报。
沮授指着马韩的文书道:“月支国的粮仓已储粮十万石,可支援辰韩的铁矿开采。”
郭嘉却注意到弁韩的卷宗:“狗邪国的海盐产量翻了三倍,却因运输不畅堆积如山。
元直,你带一队学子去修驰道如何?”
徐庶立刻起身:“我正想提议,从浿水河口到狗邪国建一条栈道,既能运盐,又能通商。”
田丰补充道:“沿途可设驿站,让学子们轮值,既管治安,又能传递消息。”
议事结束时,杨帆派人送来新的指令:玄菟郡将再派五千名学子前来,其中有两百名是医学生。
“三韩之地多瘴气,”
郭嘉看着指令笑道,“看来杨郡守是要咱们在这里长治久安啊。”
当晚的月光下,李墨、王粲、张昭等学子代表聚在汉阳城的酒肆里。
他们带来的不仅是中原的技艺,更在这片土地上播下了文明的种子。
当第一所“汉韩学堂”
在月支国开学时,金氏的儿子捧着《论语》,用生硬的汉语念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韩之地的政务处理进入了更深入的阶段。
郭嘉在汉阳城的官署里,对着一幅新绘制的三韩税赋图仔细琢磨。
他现马韩地区的粮食产量虽有大幅提升,但税赋的征收方式还较为混乱,不同部落的缴纳标准不一,容易引矛盾。
于是,他召集了马韩片区的督学们前来商议。
“税赋乃国之根本,必须统一标准,”
郭嘉手指着图上的不同区域,“月支国等粮食主产区,按每亩产量的十分之一征收;那些以狩猎为生的部落,则按捕获猎物的三成缴纳。
你们回去后,要带着学子们挨家挨户统计,务必做到公平公正。”
督学们领命而去,学子们便开始了细致的统计工作。
他们白天跟着部落里的人下地、狩猎,记录实际产出;晚上则在油灯下核算,将数据一一记录在竹简上。
有个叫赵括的学子,为了弄清楚一个偏远部落的狩猎情况,跟着猎人在山林里待了三天三夜,回来时满身泥泞,却把数据记得清清楚楚。
戏志才则将精力放在了三韩的教育普及上。
他觉得仅仅依靠“汉韩学堂”
还不够,便计划在每个城邑都设立一所小型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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