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将擅长水利的学子们编成治水小队,带着他们勘察带方郡内的河道。
在浿水支流的堤坝上,他指着一处蚁穴对众人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为政亦然。”
有位学子现堤坝某处有松动的迹象,徐庶当即命人运来石块加固,还亲自为那名学子记了一功。
沮授则专注于户籍整理。
他将学子们分成数十个小组,让他们深入各乡统计人口。
临行前,他特意召集众人训话:“户籍乃国之根本,不可有丝毫差错。
若遇疑难,可持此令牌向当地亭长求助。”
有个小组在偏远山村遇到语言不通的问题,沮授听闻后,立刻派了两名熟悉当地方言的小吏前去协助。
秋分时,带方郡举办了次学子政绩考评。
郭嘉负责的学区里,那名跛足少年核算的赋税账簿分毫不差,还现了两处隐匿的漏税田产;戏志才带的学子们种的菜园喜获丰收,足够整个学区食用月余;徐庶的治水小队修复了七处破损的堤坝,让沿岸百亩良田免遭水患;沮授的户籍小组厘清了三万户人家的信息,为后续的徭役征提供了准确依据。
考评结束后,郭嘉在郡府设宴款待众人。
席间,他举杯对满堂学子道:“诸位来此三月,已显露出经世之才。
待到来年春耕,便可分派到各县担任佐吏,真正施展你们的抱负。”
学子们纷纷起身举杯,酒液溅在衣襟上也不在意,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夜色渐深,宴席散去。
郭嘉独自站在府衙的高台上,望着城中各处学舍透出的灯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知道,这些来自玄菟的学子,终将在这片土地上生根芽,为三韩之地带来新的生机。
而远在玄菟的杨帆,此刻或许也正望着南方,期盼着这些年轻的身影能不负所托,在异国他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建安三年暮春,辽水两岸的桃花刚褪尽残红,玄菟郡通往三韩地界的驰道上便扬起了连绵不绝的烟尘。
一万名身着青布襕衫的学子背着书箧,在玄菟郡守杨帆的亲率下踏入了这片刚被纳入版图的土地。
此时的汉阳城外,郭嘉正摇着折扇站在临时搭建的望楼上,看着这支绵延三里的队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戏志才,你说这些雏儿能撑过三个月吗?”
身旁的戏志才正低头核对竹简上的户籍册,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奉孝且宽心,沮公与元皓已在马韩、辰韩、弁韩三地布好了局。
这些学子皆是玄菟郡学精挑细选的才俊,便是块顽石,经咱们这几位敲打,也该成器了。”
不远处的校场上,沮授正将一卷绘制精细的舆图铺开在案几上。
这位素来沉稳的谋士用朱笔在图上圈出二十七个红点:“三韩之地共有城邑五十七座,其中马韩十二国居中,辰韩、弁韩分列东西。
依我之见,当以‘三三制’分派学子——每三名学子配一名本地耆老,每三十人设一督学,每三百人由咱们亲自点将统领。”
田丰蹲在地上用树枝比划着:“马韩的月支国近来闹了粮荒,辰韩的斯卢国与弁韩的狗邪国又在争盐场,这两处是重中之重。
徐元直,你带的那队学子里可有懂农事与律法的?”
徐庶正挨个检查学子们的行囊,闻言高声应道:“元皓先生放心,临行前杨郡守已按所长将学子分为农桑、刑名、算学、舆图四科。
那三百名专攻农事的,我已让他们随身携带了新稻种与农具图谱。”
三日后的清晨,汉阳城的校场上已按地域划分出三个方阵。
郭嘉手持花名册,点到名字的学子便出列站到对应区域。
“马韩片区需熟知水稻种植的学子,”
他扬声道,“辰韩要懂冶铁的,弁韩得会造船的。”
田丰正给各队分文书,那些用桑皮纸写就的卷宗里,详细记录着当地的风俗禁忌:“马韩人敬白鹭为神鸟,断不可伤害;辰韩的部落领住的木楼,非请勿入;弁韩的女子若头戴贝壳,便是待嫁之身,说话需格外谨慎。”
沮授站在高台上,指着舆图向学子们讲解:“你们看这处浿水流域,是马韩的粮仓,却因水利失修连年歉收。
你们的要任务,是带着当地百姓疏通淤塞的河道。”
他顿了顿,又指向辰韩的山地,“那里有铁矿,却沿用着商周时的古法冶炼,你们要做的,是改良炉窑,提高铁产量。”
徐庶则在一旁教授应对突状况的法子:“若遇部落冲突,先出示玄菟郡守府的令牌,再念《汉律》中的‘和辑万民’条。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武。”
他从行囊里取出一捆竹简,“这是杨郡守整理的《三韩方言译》,‘阿也’是父亲,‘阿只’是母亲,你们每日需背诵十句。”
批抵达马韩月支国的三百名学子,刚落脚就遇上了难题。
当地部落领金氏看着他们带来的曲辕犁,连连摆手:“我们祖祖辈辈用直辕犁,这玩意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