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烂的《仓颉篇》,书页上满是唾沫和脚印,“咱们在王城办的学堂,第一天就被人泼了狗血。
教书先生刚教了三个汉字,就有家长冲进来说‘汉人文字会勾走孩子的魂’,把笔墨纸砚全扔到街上烧了。
有个十岁的孩童偷偷跟着学写‘汉’字,被他父亲用烙铁烫掉了手指,还绑在祠堂前示众,说‘这是清除家里的汉毒’。”
沮授将账册重重摔在地上,纸页散开的瞬间,飘出几片带着火灼痕迹的地契。
“土地分配比分尸还难。”
他捡起一张地契,上面的墨迹被泪水泡得模糊不清,“咱们想把贵族的土地分给流民,可那些流民竟不敢要,说‘这是神赐给贵人的地,汉人分了会遭报应’。
有个老农夫好不容易领了地契,夜里就被族人绑在树上抽打,逼着他把地契还给原来的大家。
咱们去解救时,那老农夫竟跪下来求我们‘快把地收回去吧,我想活着见明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