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秀的目光,张彤云无法辩驳,只默默低下头去。
桓秀见状,反而不好出言讥讽,毕竟桓氏在北面占据数州,如同裂土封王般,谁又敢说做事一定干净?
她想了想,刚想说话,小院门口有几名侍卫走了进来。
领头之人对桓秀拱手抱拳,“奉长公主之命,护送女郎归家。”
桓秀认得来的是自己宅中的家将,便站起身道:“外面巡卫没有你们?”
领头家将出声道:“我等亮明身份,他们就让开了。”
桓秀眉开眼笑道:“我就说嘛,建康谁会和阿母作对。”
她转头对王谧道:“正好,我回去和阿母说说,官府绝对不敢为难你。”
王谧想了想,说道:“稍等。”
他去屋子里翻找片刻,便拿了几卷画轴出来,交到桓秀手中,“这是我平日所做,你想学的话,回去照着描好了。”
桓秀奇怪道:“不能来这里学?”
王谧出声道:“带回去更方便。”
桓秀不明所以,但还是眉开眼笑接了过来,“那我带走啦,下次见面,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
她在家将的簇拥下向外走去,临出院门时候,还对着相送的王谧和张彤云挥了挥手。
门口的院巡卫躬身让开,载着桓秀的马车渐渐远去,巡卫重新将小院门口封住,面色重新恢复了冷漠。
张彤云出声道:“郎君觉得,以后很难见到她了?”
王谧叹道:“出了这种事情,只怕各方都要避嫌了。
“拖累了你们,抱歉。”
张彤云摇头,轻声道:“说不定是妾连累的。”
“郎君......很喜欢桓氏女郎?”
王谧没想到张彤云如此直接,失笑道:“她还小,天真的像个孩子,我看她更像是妹妹。
“倒不像女郎……………………”
他拖长了声调,张彤云忍不住侧耳倾听,却是听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下文,忍不住抬头,和王谧四目相对,却发现对方笑吟吟看着自己。
张彤云脸又红了上来,她跺脚道:“郎君却是取笑妾!”
王谧盯着张彤云的眼睛,“不知怎么,看到女郎,就想说些不那么沉重的话。”
张彤云胸口微微起伏,她伸手轻轻掩住,“只怕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也很难像先前那样自由了。
“………………知和君门第有别,终有不能相见之日,但在郎君这里……………很快乐。”
“.......“
她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王谧仰头看天,轻声道:“你我......皆是身不由己啊。”
“我给你画幅画吧。”
建康宫里,诸葛睢向褚蒜子说了事情前因后果,听完之后,褚蒜子先往郗夫人那边看了一眼,“哀家倒还奇怪你为什么这时候入宫,敢情是先得到了消息,想来求情的?”
“你还没过继,王氏都不急,你都氏急什么?”
郗夫人低头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