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子弟众多,可是留给的,也只有这一个啊。”
“亡夫故去后,妾独自支撑,这些年颇为艰难,还请太后恕罪。”
她语气哀戚,让人听之动容,但褚蒜子知道夫人说话向来九分真一分假,不过她知郗夫人和自己际遇相似,不由有同病相怜之感,便无奈道:“罢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明说,不要遮遮掩掩的。”
郗夫人听褚蒜子口气松动,不由眉开眼笑,褚蒜子对诸葛道:“桓氏那孩子我也是见过的,不可能参与到这种事情去,那边既然已把人带走,那便算了。”
“但是其他人等,还是要依刑律办事,几家皆是如此,你来安排人分别过去训问,不是主动生事的,便不用收押了。”
诸葛连忙应了,褚蒜子又道:“这次惹事的是朱氏,需要严查讯问,包括那自杀而死的家奴,到底受谁指使,一定要深挖到底。”
说完这里,褚蒜子面现疲态,欲言又止,郗氏见状,连忙起身告辞出来。
她带着女儿走出宫门,上了自家车子,往自家行去,这日她处心积虑,费心劳神不少,眉心不由隐隐作痛,忍不住揉了起来。
她女儿见状,乖巧地爬到她的背后,两只小手伸出,轻轻按起褚夫人太阳穴来。
郗夫人轻声道:“灵儿最乖了,要不是你陪着,这些年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灵儿轻声道:“女儿会一直陪着阿母的。”
郗夫人宠爱地摸着灵儿的头,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和自己阿父说的,一晃都三十多年过去了,那时候谁能想到,等待自己的是这么一条路?
但愿将来有人能帮自己分忧,让自己稍微轻松点吧。
想到王谧,郗夫人也不禁感叹,自己怎么选了这么个能折腾的孩子?
算了,这些年也过来了,总比一潭死水强,要是自己过继何氏的孩子,要是自己死了,还能指望他给灵儿撑腰?
乌衣巷,王劭府内,何氏对王劭吼道:“夫君难道以为今日的事情,是我惹出来的?”
“那小崽子,还不配我出手!”
她说话的语气强横无比,但却不自觉带着几分恐惧,如今她的半边脸几乎完全毁了。
是被她自己抓的。
自从前日王谧拿着那丝巾在她脸上擦过后,何氏便觉每晚脸上都奇痒无比,仿佛手帕上的妖术已经渗入骨髓。
在恐惧和惊慌之下,她不自觉用指甲抓脸,越抓越痒,越痒越抓,抓得脸上新伤旧伤纵横交错,鲜血淋漓,完全不能看了。
王劭横了何氏一眼,何氏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这事情真的和无关,从那之后,将夫君的话一直记在心里,就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事!”
王劭淡淡道:“但你还是害怕他报复。”
何氏尖声道:“夫君如何才要相信妾!”
王劭沉声道:“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李氏。”
“她已经离开宅子,对你再无威胁,为什么你一定要赶尽杀绝?”
何氏抿紧嘴唇,显得她本来就刻薄的嘴唇更薄了,艰难道:“妾,妾只是害怕有一天她会回来………………”
王劭长叹一声,闭目不语,良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