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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瑾微微一笑:
“圣人之言,是治国之本;
数据实证,是施政之方。
二者何来替代之说?
《周礼》记载,大司徒掌土地之图,知晓民数;
《禹贡》详述九州物产,这些都是数据。
可见先贤治世,本就注重实证。”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转厉:
“倒是有些人,空谈圣人之言,却对民生疾苦视而不见。
这等读死书之辈,才是真正违背了圣人教诲!”
席间一片寂静。几个原本想要发难的乡绅都闭上了嘴。
孙志远见难不倒他,终于按捺不住,亲自下场:
“苏兄既然熟读经典,不如我们即景赋诗如何?就以这厅外春色为题。”
他早有准备,故意选了自己最擅长的题材。
几个与他交好的士子立刻起哄:
“孙公子雅兴!”
孙志远得意洋洋,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吟出一首:
“春园宴饮
名园日暖百花香,玉盏金盘乐未央。
蝶恋娇枝翻彩翼,莺藏密叶啭清簧。
风来水榭波光碎,客醉琼筵笑语长。
莫负东君殷勤意,且将诗酒趁韶光。”
诗句工整华丽,却尽是堆砌辞藻,满座依然捧场地叫好。此时一个纨绔起身助兴:
“我也有一首:
春宴
锦屏开处倚红妆,银筝檀板催羽觞。
蝴蝶不知人世改,犹逐东风过短墙。”
另一人随即接道:
“花前醉
曲栏干外小楼东,十二珠帘卷晓风。
若问春愁何处醒,海棠枝上月朦胧。”
这些诗虽辞藻绮丽,却毫无新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宴饮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惟瑾身上。
苏惟瑾缓步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桃花,略一沉吟:
“桃李不言春自在,何必争妍斗艳开。
但得东君长眷顾,何须仰仗他人栽。”
诗句平淡中见真章,既应了景,又暗讽孙家仗势欺人,更表明了自己不趋炎附势的立场。
一时间,满座寂然。
与先前那些浮华诗作相比,高下立判。
孙志远见势不妙,改变策略:
“苏案首果然能言善辩。
不过,我听说你当日撕毁卖身契时,可是嚣张得很啊。
莫非是觉得有了